顾泽低头亲了亲他,伸手轻轻地顺着他鬓角的发丝,乐此不疲地左蹭右蹭,像一只飨足之后还讨要着抚慰的大狗。直到舒容予挣扎着撑开眼帘,凑过去回给他一个吻,用气声慵懒地说:“睡吧。”
“嗯。”顾泽将头埋到舒容予的颈窝里,静静等待温暖的睡意将自己淹没。
今夜的月色正好。
【完】
祝大家烧烤节快乐,脱团的地久天长,没脱团的早日找到真爱~
☆、十四
两人走进医务室时值班处坐了个中年女人,洛宇熟门熟路地摸出学生卡来递给她:“王姐。”
“又脱了?”女人头也不抬地接过卡替他登记。
洛宇干笑:“这回不是。”女人抬起头一见他,吓了一跳:“嚯,这是咋了!多大年纪了还打架!”
“没打架,纯属意外。”洛宇说。然而女人已经开启了苦口婆心模式:“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孩,鼻青脸肿跑进来还说是摔得,你们啊怎么对得起父母,啊?大学是干什么的地方?大学是”
“我有点晕……”洛宇虚弱地说。
魏晋赶紧搀住他的胳膊。
洛宇从不情不愿的王姐手里回卡,带着魏晋拐了两个弯,走进休息间,特别不见外地挑了张床铺躺下了。魏晋四下一看没有别人,说:“我去喊医生?”
“不用,医生一会就来。你晚上还有课吧,不用管我了,快去忙你的吧。”
魏晋摇摇头,坐到了旁边一张椅子上:“我不放心你。”
洛宇咧开嘴笑:“我没啥事,打球误伤的多了去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魏晋淡定地不肯动:“我发烧那会儿,你也守着我。”
洛宇愣了愣,又亮着牙笑了两声,似乎觉得他很有趣。
门外传来了皮鞋叩地的脚步声,一个年轻的白大褂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一看见洛宇就从口罩底下啧了一声:“又脱了?”
“耿哥……”洛宇顶着额头上纵横的血迹无言地看着他。
白大褂像是终于注意到他淌血的脑袋,冷笑着拈了只消毒酒棉球去擦伤口:“你这伤得还越来越出息了,这回是什么球?不许躲。”
“嘶”洛宇缩着脖子老老实实地汇报,“羽毛球。球拍砸的。”
“羽毛球也没好到哪里去,是不是非要我列个禁止名单给你?”耿医生毫不留情地说,一边剪了块纱布蒙到他头上,“跟个猴子似的闲不住,你那胳膊迟早又要脱一次。”
洛宇闭着嘴给魏晋使眼色,不敢告诉医生其实已经脱了。
“行了。”耿医生用布胶带固定住纱布,端起托盘走了,“你就在这躺着休息一会儿,有事叫我。”
皮鞋声转进了隔壁,休息间里顿时又只剩下俩人。魏晋跟洛宇面面相觑了片刻,找话说道:“学长你跟这里的人都很熟啊?”
“嗯,我大一那会儿成天打篮球,三天两头就要脱臼上医务室来,跟所有医生都打过照面。后来他们就严令禁止我碰篮球了。现在只能看球赛过过干瘾。”
“……”魏晋张了张嘴想接这个话题,没接上。
“你看球吗?”洛宇又问。
这个问题通常是男生之间建立友谊的三部曲之第一部。(三部曲,即“你看球吗”“支持哪个球队”“下次一起看吧”。)
魏晋……哀伤地摇了摇头。
“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