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无头尸案，还没结。”

叶繁问，“逄队长，你的意思是，那颗头方仲文的头有问题？‘头’在找身体还是？”叶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颗头”自己藏起来了，然后在找适合自己的身体？这种事可能吗？就算这种事可能发生，此时“方仲文的头”为了复活自己，需要找一个身体；那之前为了复活自己，而找“头”的又是谁？

“有可能。还不清楚。但绝对不能结案。”像一头嗅到了血腥味的野狼，逄光复活了。他边抽烟，边等支援。

叶繁还有工作要做，他替那位吓晕在路边的大叔叫了救护车，就开车融入夜色。从倒车镜里看一眼逄光，逄光朝他摆了摆手，露出一个笑容。

那是个被激起了胜负欲，不论对方是什么玩意儿，都要绝对揪出来的笑容。

说实话，案情比想象地更复杂，叶繁替捏逄光了把汗。

半夜的时候，叶繁去便利店买咖啡。

店员是个脸上颇有痘印的年轻小伙子，穿着便利店的绿色工作服，笑容开朗，热情洋溢。起初在这家店买咖啡的时候，叶繁并没注意到晴子，后来晴子找他搭话多了，他才记住了那个大半夜还在打工的女孩子。

“还要其他的吗？”店员问。

“一杯热奶茶。”叶繁说着，穿过两排货架，去找李。李正蹲在一排花花绿绿的糖果前，似乎这个想要，那个想要，每个都想要。但叶繁再三强调，每天只能买一样零食，所以李很纠结。

最后李挑了一盒包装花哨的虹糖豆。

搭配叶繁帮他买的热奶茶。

满满的糖分，看着就很甜，甜掉牙。

每到这时候，叶繁就隐约有点担忧，鬼会糖尿病吗？鬼会蛀牙吗？他要不要给李买牙膏牙刷？于是结账时，叶繁手里多了一根小黄鸭造型的软毛儿童牙刷和一盒水果味的儿童牙膏。

普通味道的成人牙膏，他觉得李会拒绝使用。

这孩子，不，这只鬼，自从开始吃饭后，就变得无肉不欢、无甜不欢了，任性地让人抓狂。

叶繁拎着袋子走出便利店，李已经在座位上，双目放光地等待了。

李手快地把糖豆的外包装拆掉，拧开罐子，看着里面香甜的色豆子，眼神惊喜地简直流光溢，他凑在鼻子下陶醉地闻了闻，才挑出一颗黄色的豆子，放到嘴里，“嘎嘣”一声清脆地咬碎。

……叶繁知道，李最喜欢的是黄色，接下来应该是粉色。

果然，李挑了一颗粉色。

“嘎嘣”一声脆响。

红色。

“嘎嘣”一声。

绿色。

“嘎嘣”。

……

叶繁一言难尽地喝着咖啡，觉得他从心底无法直视“嘎嘣”这个词，总让他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然而，他默默看着身边专心致志吃着虹糖豆的李，忍不住想，这个人活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这个人为什么会死？这个人死了之后为什么没有投胎？这个人以后有什么打算？哦，不对，这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