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汀穿着洁白衬衫,黑色长裤,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余杂色,手里捧着一束素淡的马蹄莲。
他乖巧地站在路口,看见陆庭洲的车子,招了招手,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等多久了?”陆庭洲问。
“没多久,我估计你会这时候到。”
陆庭洲想亲他,但他怀里抱着花,只能转而捏了捏他的手指,“我想你了。”
“才几个小时。”苏长汀抿了抿嘴唇,不敢笑得太明显。
陆庭洲一笑,没有解释。
他今天不知道怎么的,特别想替过去说一万句想你。
能当面说想你,是无上幸福。
过去与现在叠加,思念满到溢出来,他想这辈子都锁不住。
青松掩映下,陆奶奶与陆爷爷永久同眠。
墓碑上的照片是他们较为年轻时一起拍的,一个书生气浓,一个智慧怡然。
苏长汀望着他们陷入沉思,陆奶奶给了他最初的勇气,他一鼓作气向家人摊牌,却没有把这股勇气用到最后,自卑仓皇地逃离。
苏长汀垂下眼角,些微泪光掩在底下,使眼皮看起来有些厚重。
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秘密。
陆庭洲坐在台阶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青石的纹路上面游走,蓦地一顿,他抬起头,直视苏长汀
“你是不是还有一件事没说?”
陆庭洲的目光一瞬间和那天陆奶奶深谙一切的了然重合,苏长汀的眼珠颤了颤。
他没有看陆庭洲,盯着照片上面的陆奶奶,斟酌着道:“你第一次带我去,奶奶就发现了。”
“她说,假装不知道,等你什么时候主动向她坦白。”
陆庭洲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握紧。
奶奶连最后一刻都在等他,帮他。
是他顾虑得太多。
如果……
他和苏长汀是不是就不会分别两年?
“对不起,我怎么忘了您从小一直教我的东西……”陆庭洲失笑,如果说全世界都不同意他和苏长汀,那始终、唯一站在他们这边的……
是奶奶啊。
他怎么能忘?
苏长汀坐在他身旁,侧身抱住他的肩膀,“是我们的错,但以后不会了。”
陆庭洲眼睛缓慢一眨,硕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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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舒难得十分听话,连续五天,一口不该吃的都没吃。
他是会跑会跳的小鼹鼠,最怕被斐途小心翼翼当作病号对待。只要斐途一表现出他的无微不至,宴舒内心抱头鼠窜,面上让他往东不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