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汀被他的举动惊得忘了叫疼,那可是他的脚啊!虽然被烫成了猪蹄也不能改变他没洗脚的事实啊!
“嗯?”
苏长汀僵硬地拉开抽屉,拿出一把小剪刀。陆庭洲刚才吹的是仙气吧,好像没有那么火辣辣疼了。
陆庭洲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剪开拖鞋,仿佛手里握着的是一把手术刀,不能有稍微疏忽。
剪完之后把苏长汀的脚按在冷水里,一手舀水轻轻淋在脚背上。
一直持续了十五分钟,中间陆庭洲还换了盆水。
苏长汀坐着,陆庭洲半跪在他面前,低头可以看见他的发旋。苏长汀想,国王的待遇不过如此了,用的是脸盆,擦脚的是毛巾,紧张他的是……陆庭洲。
陆庭洲把苏长汀的脚底擦干,放在另一张椅子上,“等我一下,我宿舍有烫伤膏。”
陆庭洲飞快地出门返回宿舍,苏长汀还可以听见他踩在楼道里的脚步声,砰砰砰,比他的心跳还快。
他听见脚步声远,像刚出洞的小老鼠四处探望了下,见没人,猥琐地捧起自己的脚,闻了闻。
又闻了闻。
不臭吧。
可是他已经泡了十五分钟,那十五分钟之前的呢?苏长汀拿起桌子上的六神往周遭亡羊补牢般喷了两下。
他可以理解叶东杨了。
不不不,他脚不臭的。
万一,万一陆庭洲的鼻子比他好使呢?
苏长汀刚放下脚陆庭洲就拿着烫伤膏回来了,以同样的姿势蹲在苏长汀面前。
突然他脸色微沉,语气不明,“苏长汀你干什么了?”
“没,没啊。”苏长汀连忙否认。
陆庭洲眼光一扫,发现花露水的位置变了,他不赞成地盯着苏长汀,“受伤的皮肤比较脆弱,不能随便喷东西不知道吗!”
苏长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没往脚背喷。”
他都闻不见的味儿陆庭洲一进来就知道了,幸好他喷了。
初夏的雷暴雨说来就来,瓢泼大雨整整下了一夜。学校大多排水不好,教学楼的地势较低,小腿高的积水淹了一大片。
苏长汀趿拉着宽松的室内拖鞋,站在宿舍楼下望洋兴叹。
这水不干净,会感染伤口的吧。
一个高大的人影在他面前蹲下,“怎么不等我,上来。”
苏长汀举着他的小蓝伞,受宠若惊。
“我很重的,我还是自己走吧。”他移了移步子,站在陆庭洲左边,他怕再看一眼就会忍不住趴上去。
陆庭洲站起来,看着苏长汀的眼睛道:“我昨天抱过你了。”
并不重。
苏长汀想起昨天的那个公主抱,耳根一红,支支吾吾道:“两个大男人抱来背去的像什么样子。”
会被围观的吧,然后贴吧里又有新的帖子。
陆庭洲不理解地看着苏长汀自己把自己弄得两颊红扑扑的。
“你在想什么?”
“没有!”
陆庭洲也不跟他废话,把自己手里那把比苏长汀大了一倍的大黑伞塞到他手里,“一起撑这把。”复又蹲在苏长汀面前,这次语气不容拒绝,“待会儿人多了不好走。”
“等等。”苏长汀帮陆庭洲挽好裤脚,弄到膝盖上面。这人怎么这么爱穿长裤。临了还偷摸了一把小腿的肌肉线条。
苏长汀一手搂着陆庭洲的脖子,一手撑着两人合用还有余的大伞,遮天雨幕中,没有比他更潇洒的。
他感受到周围好奇探究的目光,心想,不管了,关于思考要不要追陆庭洲这个问题,他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还用再犹豫吗?
陆庭洲托着他的大腿往里靠拢,避被飞溅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