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这位邻居呀,叫他大爷。按岁数嘛,论个辈分,我叫大爷。”
王老师一点头。“哦哦没有亲缘关系,这是看岁数叫的。”
“对,刘大爷。他媳妇没的时候,我记得他可能是四十多岁。两个孩子,岁数都不大。一个可能四五岁,另一个还抱怀里。”
“哟,那可真是……”王声摇了摇头。
“他媳妇得了癌症,熬了好几年。”苗阜一叹气一抿嘴,“难阿,前列腺癌,不好治阿。”
王老师脸色立马就变了。“苗老师苗老师……”他一搭苗阜的肩膀,“他这俩孩子是……偷来的吧?”
“你这叫什么话?怎么就偷来的了!”
“他这媳妇能得前列腺癌……哎呀,”王声一耸肩膀,“台下观众您琢磨,这信息量……可有点大阿……”
“真爱!”“在一起!”“yooooooooooo!”这台下的山魈魅百倍机灵,更别提在人类圈子里观察浸yín了多年,改革开放与时俱进,根本就是秒懂秒学。
“你这是要向观众传达什么!”苗阜一脸的「我说什么了」,“我就讲他那媳妇得了个什么腺癌……”
“什么癌你就甭管了!反正没有得那个的!”
“行行行吧听你的,全听你的宝贝儿。”他一摆手回到正题,“癌症,就死了嘛。我大爷他,男子汉大丈夫,死了媳妇再难受不能哭出来。”
王声点头应他。“没错,这叫男儿有泪不轻弹。”
“不能让人家笑话。”苗阜往脸上一指,“再难受,这嘴角得笑着。眼泪就算在框里打转也不能掉下来。当时把他媳妇火化了,回到家来。他有个关系好的兄弟还在这劝他。”
“怎么说的?”
苗阜换了副担心的表情,嗓音也有点哑像是刚哭过一般。“大哥……别难受。嫂子不在了,你节哀阿。”
王声就在他身边,拧着眉心担忧地看着他。
“这不能哭阿,还得有那个笑眯眯的感觉,不能让兄弟看笑话。”说着,苗阜将嘴咧开露出一脸笑容,伤心欲绝却又强颜欢笑的模样一览无余,“兄弟。”
这一声「兄弟」叫出来,是眼眶也红了,嗓音也变了,强忍着要哭不哭的样子。感情都是会传染的,不管是不是人类,长心的谁看了都难受。只这一句台下鸦雀无声,不少的观众都开始情不自禁地捂起嘴来。
“大哥没事。嫂子多少年了……”他顿了顿,像是要把满肚子的眼泪都咽一咽,“解脱了!”他一摊手,“哥没事。你看我这状态,神都挺好。兄弟,今儿个没招呼好。回头!回头哥哥摆上一桌,咱们好好喝两盅。”他一抿嘴似是笑着,可看得每一个心都狠狠揪起来,“回吧,回吧。”苗阜双手一拱,深深拜下去。
这三层的九宫戏楼,掌声响起。
苗阜抬起头来。“这就叫不能哭。眼泪多会儿在框里打转,也不能真掉下来。”
王声看着他。“行了乖乖,别哭了。我都看见了。”
“行,你最明白我。”苗阜回他一句,继续说下去,“要说这什么时候才能哭出来阿,等晚上了,四下无人了。一回屋关上门,两个孩子,小的在怀里抱着,大的在那抱着腿闹人。”
“什么意思?”
“就是闹阿,要找人,”一回身,苗阜装成那个四五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