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君行回到地舆天盖之处,见到主人正懒懒散散地坐在帐篷上,径自处理着脚边的猎物,还由于不得其法,粘了一手的飘毛狼藉,顿时万分歉然地抿嘴道:
“属下来迟,主人……”
“交给你了。”
“……是。”
将手里折腾了半天的雁鹄扔给颜君行,颜子钰便欣赏起他利落而熟练的动作,掏利刃,放血,剥皮,行云流水。
而颜君行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手下一边飞速动作着,并没有注意到主人正在旁边。处理了几只野兔之后,手腕一翻,刚要去拾地上的另一只野物之时,忽然被颜子钰抓住了手臂,而后被主人那熟悉的温润的声音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做什么呢?”
颜君行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若不是主人制住了他,他竟是要把那已经处理过的肉块再度拿回手里了。
“刚刚在想什么,一直在走神?”
主人的声音依旧如平时轻柔而慵懒随意,察觉到主人并无怪罪之意,颜君行稍稍松了口气道,随后略一犹豫,道:
“没什么……”
颜子钰见他居然不说,顿时一怔,不知道是何滋味,闷闷地回道:
“……好吧,你不说也没事。”
颜君行见了他的神色,便知主人恐怕是有所误会,忙道:
“不是的!主人……属下不敢有瞒主人!只不过是……此事……与主人毫无半点关系,属下不应拿来……”
因为与我无关所以不愿意说出来麻烦我?闻言颜子钰心情莫名一松。
而后他随即又意识到,与我无关,却必是和他有关,不然为何竟扰了他心情?一想到君行刚才可能遇上了麻烦,颜子钰顿时如临大敌,噼里啪啦地便问:
“怎地?是你刚才遇到了什么敌人吗?还是以前的旧怨找上门来?……还是什么……”
“不……不是……”
颜君行见主人忽而严肃的神色全因对他的担忧,却有些哭笑不得,为了消除主人的担心,只得对颜子钰说了事情的经过:
“……与属下也无甚关系的。只不过是属下刚刚追着一只野兔入了山后之时,看见了一些……东西。”
“什么?”
“呃……是林中树木之上刻的一些标记和指引令号,属下先前在……府里任职时,曾经用过,所以认得,乃是我们曾经特有的联络之法。”
颜子钰脑中卡壳了一秒:“所以……这和你有什么……”
“确实与属下无关,”颜君行垂了眸子,声音渐低:
“是属下妄生探测之心,故而循着记号追查了些许……请主人责罚。”
颜子钰大大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