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见过他睡的如此沉的模样,以往都是自己醒来时身侧床榻已冷,这次却是自己换好了衣服洗好了脸也不见他醒来。
江季麟的锁骨露在被窝外,落着几根发丝。宁长青握着那几根发丝,指尖不断地摩挲,目光似痴似怨。
他慢慢俯下身,伸出舌尖,小心地描绘着江季麟的唇形,那吻逐渐加深,发丝上摩挲的手也渐渐移入了被窝里,沿着胸膛一点点朝下。
“宁长青。”
手腕被兀地握住,耳边响起江季麟清冷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薄薄的嗔怒。
宁长青微微僵了一下,抬起头来,和江季麟的目光撞在一起。
“你醒了?”他专注地看着江季麟,眼神过于漏骨,毫不掩饰地顶了顶又翘起的某处。
“.…..我,我睡得有些沉了。”江季麟话语里的嗔怒淡了下去,耳根微红着转了目光,“什么时辰了?”
“还早,再睡会,你昨日累着了。”
江季麟扭着头,耳根快速的红到了脖颈,兀地转眸瞪了眼宁长青:“你昨儿白日里一副孱弱病样,结果……装模作样骗我担心是不?!”
“.…..那样,季麟哥便可多怜我一分,不是吗?”宁长青沉默了一会,轻轻道。
江季麟被他的眼神看的心里发软,从被窝里钻出来,披上外袍,轻轻抱住了宁长青,他赤/裸的胸膛上伤疤纵横,腹肌整齐而有力,中央一道剑痕深而狠,这些痕迹中夹杂着大片暧昧的红痕。
宁长青的瞳孔狠狠缩了几下。
江季麟一手揽着宁长青,一手快速系好了衣袍,宠溺地看着他:“你总是这么…..蠢。我让你好生吃药,按时用膳,便是……心疼你。”
宁长青闭着眼,把头靠在江季麟肩窝处,轻轻点了点头:“我晓得错了。季麟哥……”
“嗯?”
“我想南下攻周。”
“为何?”江季麟微感诧异。
宁长青若是一鼓作气,联合他大秦,应该能很快攻下齐国,将齐清逼入困兽之境,然后便有了足够的力去拾齐骋。
可为何,突然南下攻周?给了齐清喘息的时机。
宁长青声音微微发闷,像是着了凉:“.…..南方局势不太稳,我想亲自去稳定军心。”
“你想去便去,这边秦兵守着疆界,不会让齐清轻松的。既然你想攻周……”江季麟微微沉吟,“我正好也能提前计划,灭了朱家!”
宁长青模糊应了一声,像猫一般痴缠着江季麟的发丝。
六月中,麟国大军挥师南下。
秦国大军以湘江为界,据齐国十城,驻兵于南鳞。
前些日子,南方连接失守三座城池,军心惶惶。宁长青亲率兵南下,与李九良,白启明会合,合力南下攻城。
宁长青亲自南下,完全出乎周国意料之外此种举动,无异于把背部完全暴露给不久前还兵戈相向的秦国,更是把辛苦打下的城池拱手相让于秦国。
齐骋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宁长青是怎么想的,只能硬着头皮,调军全力应战。
宁长青南下后,整顿军纪,稳固军心,日日操练兵马,加固军防,惶惶不定的军心逐渐定了下来,谣言不攻自破,朝中雪片一般飞过来的谏书也渐渐少了。
周国受敌,情况严峻,不得不撤回先前调到北方支援齐国的jūn_duì,齐国本就元气大伤,只待宁长青南下后稍作喘息,封国喘息,更不会再顾及周国需要支援的请求。
江季麟看了秦国传来的消息,面色凝重地看着湛蓝的天空。
秦国出了些乱子,倒也好,心里悬而未下的石头落了地,虽然砸出了不小的坑,但总比悬在那里好。
朱雀说宁长青的身体好了很多,只要不自己刻意破败,总会调养好的。江季麟听了此话,放心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