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结结实实落在留异的肩上,他没有反抗,被江季麟打的浑身一颤,吐出一口血来。
“主上息怒!”朱雀面色一变,忙上前跪在江季麟脚边,“主上如今不可轻易调动内力。”
江季麟喘着粗气,额上见了两滴冷汗,冷眼看着留异:“你为何要出兵攻麟!”
他方才入了城才晓得,麟军突遇秦国倒戈,毫无防备,节节败溃,攻下的几座城池都落了秦国的手,被秦国大军赶到了郡下地势低矮处,若是围着兵马射箭落石,整个麟军就是不全军覆没也得元气大伤。
而齐国趁着这机会退军关中,加强守卫,企图获得喘息之机。南面的麟军因着后背受挫,也意志消沉,连着失了两座城池。
短短两日功夫,气焰正旺的麟军便失了大半的火候。
留异隐隐觉出了不对,微微结巴了下:“下官,下官以为是您的想法。”
江季麟被气笑了:“我稍后再和你算账,现在立马鸣金兵”
留异颇有不甘:“可是我们马上就要赢了,咱们大秦实力将……”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朱雀跳起来拉走了。
朱雀使劲使着颜色让他住嘴,留异懵然地看了江季麟一眼,被他的神色激的心口一凉,一个冷颤便打了出来。
他不再多言,忙顺了朱雀的动作退了出去。
兵的命令刚传下去,留异便自觉地跪到了屋内。
江季麟正在沐浴更衣。
隔着一道屏风,里屋传来浓重的药味,伴着“哗啦”的水声。
朱雀守在屏风外,和留异大眼瞪小眼,俱是一言不发,眼神交流间已把留异的处境交代了个七八。
完了,你完了。朱雀一脸幸灾乐祸。
我怎么完了,我这没做错啊。留异不甘心地瞪回去。
你瞧着吧,你这回可是触了主上的大霉头。朱雀挑眉,对留异分明诚惶诚恐还装的一脸镇定的模样颇为不顺眼。
留异快速眨了几下眼,心里惶惶。
江季麟很快便洗去了一路风尘,换上了干净服帖的白衣,因着腰上有伤未系腰带,长衫罩着劲窄的腰显得有些羸弱。
他的发还未绞干,湿湿地垂着。
留异向来惊叹于江季麟的容貌,此时却是看也不敢多看一眼,垂着眸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应对。
他没有机会想太多。
江季麟垂眸冷眼看着他,沉默良久,只说了一句。
“宁长青,是我的人。”
除了我,任何人也动不得。
这句话背后的涵义……留异揣测不出来,更准确地说,是不敢去揣测。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垂头应答。
“下官知错。”
“……此事是我焦灼了,本不该一昧怪罪在你身上,留异,日后旁的事我不想再多做过问,只关乎宁长青的一切事宜,我都要知道个一清二楚。”
留异心头大骇,把头垂得更低了,脑壳一阵阵发闷。
这个意思,这个意思……是要放权吗?
而且……他方才,是在……表达歉意?
留异觉得眼前有些晕眩。
若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