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也着实欢喜,“明日可否带我等秘探一番?”
江季麟点头:“自然可以。”
徐清退下的时候,心中已然有了打算,倘若那秦使说的是真的,那这南昌,便有法子攻下来。
“季麟哥,你是特意透露给他的吗?”宁长青沏了茶,给江季麟倒了一杯。
茶叶微黄,散着清香。
江季麟抿了一口茶:“我倒想看看你这幕僚的本事如何,得了这个信可否一击即中。”
“这么说季麟哥心里原本已经有主意?”宁长青颇感疑惑,“那为何不直接按着季麟哥的法子来?”
江季麟放下茶盏:“你莫不是忘了,我此时的身份,是秦国来使程显。一个普通的来使,拿什么大?”
宁长青摇头:“季麟哥想做什么都行,在这里,他们做什么都是我说了算,而我全听你的。”
江季麟并不搭理他那蠢话,点了点茶杯:“这茶,煮的老了。”
“我下次煮的快些。”宁长青忙应着,又贴上去让江季麟看自己左颊,“季麟哥你瞧,这处留了疤,大夫说是好不了了。”
江季麟斜他一眼:“看来你喜欢箭透喉穿?”
擦着脸过去还不满意,要不是擦着脸过去,可不就是简单的脸颊留疤,而是喉咙穿透了!
宁长青忙摇头:“不不不,挺好的,刚巧和我右边脸上单个酒窝凑一对。”
他说着冲江季麟露出大大的笑容,维持着笑脸口齿不清道,“季麟哥你看,是不是有两个酒窝了!”
江季麟懒得理他。
夜色渐浓。
宁长青找着借口已经磨蹭了许久不愿离开,一会是沏茶,一会是没话找话,一会又是问东问西。
江季麟心里打着试探了解的主意,耐着性子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会,逐渐惊叹于宁长青没话找话厚脸皮的能力。
“我有些乏了,你出去罢。”江季麟抬起袖作势打了个浅浅的哈欠,看呆了宁长青。
季麟哥这副打哈欠的模样,当真别有一番风情。
江季麟看到宁长青神色,心里忍不住汗颜了下,随即又生出些绯意,张口斥责:“耳朵聋了么?”
宁长青忙起身:“那季麟哥早些休息,我先走了,就在隔壁,有什么需要唤我一声就好。”
江季麟摆摆手,皱了眉:“别聒噪了。”
宁长青依依不舍地出了营帐,江季这才去了鞋袜,扯了发带,将外袍叠放的整整齐齐摆在床头,就着营帐里跳动的烛火躺在软塌上,微眯着眼打量头顶三角状的账顶。
等攻下南昌,一路东进,顶多再走两百里,自己这张脸的消息便会传到齐清和齐骋耳中。
那二人自然想的到江铭未死的可能,如此一来,这两年来发生的一切便有了隐约的指向,那二人之间的误会也便有了解开的机会。到那个时候,齐周合作抗衡,便成了必然。
可这误会,尤其是他二人之间的,要想轻易的开解恐怕不简单。
但无论如何,唇亡齿寒的道理和日渐崛起的麟,秦,总会让他们走上合作的道路。
这反而是江季麟此时想看到的。
常言道:“三个和尚没水喝”,而对互有嫌隙哪怕合作也不会轻易地摒弃嫌隙的人来说,这句话应该改为“两只jūn_duì,无勇仗。
没有谁愿意让自己的战士浴血奋战,而另一方“坐等其成,保存实力。”
尤其是互有嫌隙的盟军。
若是耍一手“声东击西”的好招,这两人的合作,绝不会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