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主子,用冰镇过的酸梅汤。”身穿暗红色绸布的男子捧了一盏酸梅汤,恭敬地递给竹榻上休憩的人。
榻上的人白色轻衫,蓝色的腰带系的松垮,垂了一缕在地上,却并不显的累赘失礼。
酸梅汤入口生津,从喉咙酣畅地滑下,赶走了身上的暑气。
“主子,如您所料,齐国如今局势乱成一锅,那齐清迟迟不得登基,已是耐心尽失,阵脚自乱。大理寺已经插手此事,属下猜着,过不了几日,齐凌应当会和大理寺的人交涉。”
竹榻上的正是江季麟。
他闭着眼,阳光照得面庞晶莹透亮,额头微微发红,渗着微薄的汗意。
“朱雀,你猜猜,这交涉的地方会在哪里。”江季麟闭着眼开口,又饮了一口酸梅汤,汤液染湿他的唇瓣,似乎让那唇瓣镀上了一层光。
朱雀沉吟:“应该不会在金陵,属下斗胆猜测,怕是在临淄。”
江季麟摇头:“临淄靠南朝北,虽地处边城和金陵中间,但交通不便,不好,不好。”
“那……大梁?”朱雀又猜。
江季麟微微睁开眼:“不错。”
“我们要做些手脚吗?”朱雀满脸兴奋。
江季麟瞥他一眼:“别说的这么见不得人嘛。”
朱雀年纪比江季麟要小五六岁,并不算小,行事也稳重,但言语行为颇有些跳脱,倒不像是二十五六的人。他的武艺比不得蓝狐,轻功比不得青龙,但是极擅使毒,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藏着□□的。
“那属下该如何做?”朱雀的眼里满是嗜血的兴奋。
江季麟直身坐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冷光:“杀了齐凌,将此事的矛头引向齐清。”
然后,让齐骋有机会站出来。
没了齐凌,王太后和朱家一来又添了借口和把柄,二来有了搏一搏的心思。
这齐家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地斗,多有意思。
他就爱看这些热闹。
朱雀很快便明白此事的意味:“属下定不辱使命!”
“等这桩事结束,我也到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了。”江季麟从竹榻上翻身而起,眯起眼看着北边的方向。
那是秦国皇宫的方向。
“这狗*皇帝最近动作频频,处处针对主子,属下索性一把□□……”
江季麟蓦地回眸,把朱雀没有说完的话逼了回去。
“什么狗皇帝,那是圣上。”江季麟抬手转着手上的扳指,“瞧这扳指还是圣上赐给本官的。”
“属下不明白主子为何如此忍辱负重,以主子的能力,杀他易如反掌。”朱雀问道,“他如今处处针对主子,一步步都在回主子的权力,时间一长,岂不养虎为患,主子为何还要再等到齐国的事结束?”
江季麟摇头:“野草易拔根难除,皇室的那些老家伙,哪个不是虎视眈眈,时机还未成熟,若是贸然行动,他手下那些势力便如一盘散沙无法抓在手里,到时秦国只会和齐国一样乱。而且我如今是众所视之,一举一动不知被多少人看在眼里,皇上更是对我忌惮深重。”
江季麟转身打量着一池荡漾的池水。
“这打蛇,得等到蛇麻痹了直击七寸,而不是,缠斗不休两败俱伤。”江季麟垂下手,“朱雀,你说说,蚕和蝗虫,你更忌惮哪个?”
这问题让朱雀始料未及:“蝗虫吧,一场蝗灾就会害得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