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再遮掩,大大方方,一览无余。
“脚没事吧?”江雨生问。
“没碰着。”顾元卓把打了石膏的脚翘起来搭在一张凳子上,“我只是想弯腰拿花洒,重心突然不稳。”
“你吃了止痛药,有点头晕是正常的。”
江雨生拿起了花洒,打开了水:“你不方便,我来帮你拿着。”
顾元卓并未再客气。
水气氤氲的浴室里盈满了一股清新的青瓜香气。水声淅淅沥沥中,顾元卓冲洗着头发和身上的泡沫。
他洗得十分仔细,拿着澡巾,一点点地搓着死皮,不放过任何一处边角。
覆盖在他身躯上的白蒙蒙的泡沫被逐渐冲去,露出晒成金色的肌肤,水膜覆盖其上,仿佛涂抹了一层油脂。
那些水花沿着曲线蜿蜒而下,犹如溪流汇成江河。它们漫过圆滑的礁石,顺着陡峭的山壁坠落,滋润了茂密的植被,冲刷着坚硬的岩石,以神工鬼斧雕琢着孤峰和沟壑,展示出自然的壮丽美景。
作者有话要说:
顾总:瞧瞧我的胸肌!瞧瞧我的腹肌!瞧瞧我的肱二头肌!瞧瞧咱的臀大肌!瞧瞧老子的独秀峰
江总:信不信我打死你!
第98章
室内除了水声,就剩两人逐渐深邃绵长的呼吸。
好似葫芦丝吹出来的缠绵缭绕的声乐,两道呼吸飘扬在宽敞的浴室里,随着翻腾的水气时高时低,有生命般互相缠绕着,追逐着,难舍难分。
“你……”江雨生忽然开口。
顾元卓下意识打了个激灵,停下了动作。
“你背上,”江雨生说,“肩胛骨那里,是刀伤。”
“是。”顾元卓反手摸了摸,“刚去纽约那一年,在皇后区被人抢劫。我运气好,那伙人没有带枪。”
江雨生白净清俊的面孔被水蒸气熏得发红,神色晦暗不明。
“腿上呢?”
“这是公司搬家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顾元卓扭过头,“没有了,雨生,就这两处。我是去创业,不是去做雇佣兵。”
江雨生说:“随口问问罢了,并不是关心。”
顾元卓笑,问:“你呢?”
江雨生道:“我好得很。”
“听说你大前年闹过急性阑尾炎。”
“那只是个很小的手术。”
“还在实验室里出过几次小事故?”
“只有两次而已。”江雨生不悦,“而且都是学生粗心导致的。”
“听说学生把嗜肉菌的试剂跌碎在地上,导致你们全部都被隔离观察了好几日。”顾元卓神色十分严肃。
“不过是虚惊一场。”江雨生道,“那菌株活性极低。不然我早就被分解成了一滩血水肉泥。”
顾元卓脸色竟然露出骇然来。
“抱歉。专业的黑色笑话,别当真。”江雨生倒要安慰他,“我现在做的药品研发已经安全温和很多了。你不用为我担心。”
顾元卓松了一口气:“我们都改变了很多。”
江雨生说:“六年时间,要是有点都没变,未太没长进。”
“我昨天还接到了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