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一周多,敏真期末考试都结束了,麦少东一直没再出现。
是还没有处理好那团污糟事呢,还是已决定放弃江雨生,觉得与其讨好挽回,不如重新狩猎来得容易?
江雨生承认自己还是觉得有点失落的。
麦少东觉得江雨生光鲜体面性情温和,江雨生也觉得麦少东是个非常带得出去的伴侣。
大概就像男人腕表,女人的手袋,或者孩子的新文具,总之都是能将旁人的目光吸引过来暂时停留的好道具。
并非必不可少,可若没了,又总觉得少几分光和乐趣。
可要重新接纳麦少东,江雨生却是绝对不行。
麦少东并不是作奸犯科、杀人劫舍的坏人,但是他本质其实贪且狠。
坦然吸了恋人十多年的血,是贪;隐瞒这段历史,背信弃义,是狠。甚至他并不觉得自己所做有什么错。一切都是对方心甘情愿付出,他又不是不肯作出经济上的补偿。
这样的人,谁敢和他谈情说爱?谁敢不保证自己不会被他出卖利用?挖你一颗肾,丢两百万在地上,你不肯弯腰捡,他还嫌你不识好歹,做人太贪婪。
江雨生远未到对麦少东神魂颠倒的地步,何必陷入这种纠葛。
寂寞并不可怕,可怕的为了摆脱寂寞而失去自我。
就在江雨生觉得自己可以将麦少东彻底归入过去时的仓库,关门落锁时,刘嘉康却又再度找上门来。
刘嘉康这次选择去学校找江雨生。
江雨生每周有一堂大课,多媒体教室里坐满百来学生,下课后还有成群的学生围过来请教问题。
刘嘉康中途推门进来,坐在角落里,一直安静地等到学生都散尽了,才走下台阶,朝还留在讲台上拾讲义的江雨生走去。
小杨如一道影子蹿过来,拦住了刘嘉康的去路。
刘嘉康今日比上次要冷静理智了许多,尴尬得一脸通红,低声说:“江老师,我没有恶意的。”
江雨生端详了他片刻,朝小杨点了点头。小杨退开。
刘嘉康低声说:“麦少东坚持要和我分手。他甚至愿意一次性给我一大笔现款,还把老家的一套三房的房子转给我。”
江雨生说:“但是我和他已经分手。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我不是介意你。”刘嘉康哂笑,“我是笑麦少东想得真简单。十八年的感情和投入,养个孩子都能上大学了。他以为把钱还给我了,就能把一切结清了?”
江雨生一声叹息:“你也可以拿着钱,重新开始。”
刘嘉康容貌端正,虽然粗糙,却并非没有男性魅力。况且他有一技之长,入颇丰,又有了麦少东的资金弥补,重回求偶市场,不愁找不到新的体贴恋人。
不过刘嘉康并不这么想。他冷笑道:“我为麦少东付出的可不是一笔钱一套房子就能买断的!光阴能用钱换吗?感情能吗?他当初对我许下的承诺,可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去国外结婚,终生绑定在一起,对我好一辈子。”
江雨生说:“可我们都是成年人,都该知道誓言都是用来打破的。”
“背弃誓言就不用遭报应吗!”刘嘉康痛苦地低吼。
江雨生眼中闪过一抹锋光:“当然会有报应。老天爷不动手,你也可以自己动手。但是如今麦少东是大名鼎鼎的名律师,有人脉有财力,你拿什么和他对抗?”
刘嘉康有气无力道:“我也不过就是个电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