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绾绾的反应让乔芳一愣,她以为应绾绾没听懂,索性把话挑明白,“绾绾妹子,嫂子当你是自家人才跟你说两句体己话,万一萧营长真搭上了命,你一个女人家,还这么年轻,日子咋过啊,我觉得你还是趁早给自己找个依靠才是,如果有用得着嫂子的......”
应绾绾实在听不下去了,这踏吗是体己话?
分明是要坑她!
萧南风一走她就去找别的男人做依靠,传出去旁人会怎么想?她不得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吗?
小脸一冷,表情严肃的打断乔芳,“乔大嫂,我不知道你跟我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希望你下次说话前先过过脑子。
我老公只是去出了一趟任务而已,你就在这儿诅咒他,还怂恿我红杏出墙。
这话如果传到团长嫂子亦或者是政委那里,不仅仅是你,你家关营长也得被叫过去批评教育吧?”
说完,鼻子哼了一声,提起了菜篮子走出菜园。
回到家。
气呼呼的甩上房门,到脸盆架边洗了手,走到方桌前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掌心贴着搪瓷缸杯身,吸取上面的温度,透过氤氲的水汽忧心自己的未来。
乔芳的话不无道理,萧南风要是真有个好歹,她以后的日子会有多难,她都不敢想。
来这里近一个月了,她跑出去找了两次工作,全都吃了闭门羹。
这个年代的企业大部分还是国有制,工人都是由国家统一分配管理,她一个外来人口,既没文凭又没技术,无论是事业单位还是工厂她都进不去。
想用手里仅有的钱做点小本生意,又不知道做什么。
小手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这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咚咚的敲门声,继而传来乔芳娇滴滴的呼唤,“绾绾,是我。”
应绾绾懒得理会,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热水暖身子。
八十年代的天气比几十年后冷上许多,才十月底,她就已经受不住冻穿上了原主的棉衣棉裤。
都是实打实的老棉花做的,穿在身上像绑了几斤沙袋一样沉重不自在。
而且老棉裤显得她小腿粗的一笔,小蛮腰也臃肿了好几个度,她都不敢正视自己了。
站起来,走到床边,掀开席子拿起夹着钱的书,翻开,按照面额的大小一张张摆在床上。
票票愈花愈少了,萧南风又没个消息。
心焦啊。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应绾绾拿了一张五块的纸币揣进上衣口袋,剩下的钱放回原处,这才不耐烦道,“来了!”
房门拉开一条缝,望着一身羊绒大衣,格子长裤,还穿了一双黑皮鞋的乔芳,“乔大嫂,你到底想干嘛啊?”
乔芳俏脸陪着笑,“绾绾啊,刚才是嫂子多嘴了,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应绾绾拒绝接受,冷声,“不敢当。”
乔芳笑容一僵,眸子一暗,笑意不达眼底,轻轻的推了应绾绾一把,“瞧你这丫头,还怪我呐,我刚刚也是为了你着想啊,你咋拎不清好赖呢。”
应绾绾气笑了,这个女人哪是来承认错误的,根本就是想继续撺掇她抛夫!
简直不可理喻!
她睨了眼乔芳,“那我真是得谢谢乔大嫂的抬爱了,不过我觉得我老公挺好的,人长得精神,床上还能干,他要是真有个万一,那也够我回味一辈子的,我不考虑另外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