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
刀剑相磨,噌锵有声。
白飒一口血洒在地上,勉力架刀,堪堪拦住了剑圣袭来的长剑。
短时间冲破这三针禁锢已耗白飒巨大力,再受剑圣这一剑几乎碎尽他筋骨。
剑圣下一式紧跟而来,追着傅慊就去,白飒来不及格挡,只能一把推开那人,然剑还是划过了傅慊的侧脸,血顺着他的脸蜿蜒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傅慊那脸被侵蚀得作响,最后变为丑陋而青黑的一块。
傅慊蹭了蹭脸,看着那面具因受他血腐蚀,脱落了一块下来,露出后面一小部分真正的面孔。
邵无晦冷眼看白飒:“如何,我所言可有半分虚妄?”
白飒却没有半分动摇:“无论他是谁,都是救我的那个人。”
“纵这天下不容他,我容他。”
说着勉强站起来,抱定守卫傅慊的决心。
剑圣垂眼,冷冷看了看剑尖,回头仗剑又来,白飒当即不让,挥着刀就是迎上去。
邵无晦看周围人,想有人能出手拾傅慊,却见那群人退出去极远。
台下人畏傅慊毒功,现在看剑圣已来,便都退避,远远观望。
当年剑圣受傅慊一掌方能重伤于他,众人自问没有那等功夫和气魄,就不求捉那魔头扬名立万,寄希望于缠斗的剑圣。
邵无晦知众人所想,看向自己的护卫,后者点头朝傅慊冲去。
傅慊现在无武功傍身,自然不会是对手,虽他有愧于邵无晦,但也不愿坐以待毙。
“穆庄主,我绝无害过穆前辈,纵你不信也当守诺,莫失了大家道义,”傅慊拿出当初剑庄交与的环佩,看着穆如荇,“仅此一次。”
穆如荇没动,站在那里,看着那护卫一刀就要砍上傅慊。
一鞭,那护卫惨叫一声,刀飞脱出去,抱着染血的肩膀滚落一旁,痛喘连连。
邵无晦大惊,正要大喝就见穆如荇第二鞭已去,抽碎了那环佩。
“尚先生,”穆如荇鞭,从腰间抽出斩妄,眼底凝霜,“仅此一次。”
正当此时,却见白飒跌落而来,滚在傅慊脚下,一个打挺重又站起,擦了擦脸上的血看着对面的剑圣。
剑圣已不复方才模样,略有讶异,低声道:“你,师从何人?”
白飒微愣,不明就里,转念又恍惚。
是了,他师从何人?
他问过师父这个问题,问师傅名讳,师父说无名,问师父为何,师父那时笑了。
小飒,你可知大道无名,长养万物,为师师从万物,从中求道,自负借那无名,没什么原因。
白飒又问何为师父?
小飒,看见那树了么?为师是那树;看见那溪水了吗?为师是那流水;感受到这山风了吗?为师是这山风。
天地万物皆可为师,你出师于我,亦是出师于万物,记住了,你师万物。
白飒说自己不懂,师父就用两指敲他小身板,说,为师编排你呢。
此时此刻,经与剑圣一战,白飒模模糊糊感受到了什么。
白飒忽知自己为何一直无法领会最后一式的奥妙。
这山是山,水是水,这山非山,水非水。
他师万物,万物无形。
白飒垂下眼睫,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师万物。”
对面唯有剑圣一怔,其余人不明所以。
白飒再出刀,眼神已变,执刀手法和那剑圣如出一辙:“前辈,刀剑无眼,当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