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未歇,不如先去休息,这里交给在下尽请放心。”
仁亲王摇摇头:“待本王死后,还怕歇不着吗?”
“在下只是怕……”
尚渝没把话说完,把箭全拔下来该有多惨,尚渝都无可想象。
“无妨,先生尽管动手吧。”
尚渝点点头,好在箭尾都已被剪掉,只是有的深有的浅,把箭尖都剔出来着实了一番功夫。
尚渝取出针线,小心下针,针线起伏,伤口被缝合,因用了染色的线,看起来确实不易被发现。
仁亲王一动不动,牵着那人的手,默默等待。
待完成一半,已是夜晚,尚渝直起身,语气疲惫:“其他的恐怕要等明天。”
尚渝先修复的是上半身,现在尸体看起来好了很多,只是有的部分已经残缺,恐怕很难补上。
“辛苦尚先生了,先生先去用膳,本王一会儿再去。”
尚渝好东西,作了一揖,悄然离去。
尚渝和白飒的住处离得极近,仆人不知道以白飒身份,两人同桌是否合适,只能在一处放两桌,白飒那桌稍低。
白飒也不好说什么,坐下准备吃饭。
“公子不可,”仆人拦住白飒,“要等医仙回来方能动筷。”
白飒:“……知道了。”
这一等就是一天,白飒看着桌上未动的午饭变晚饭,晚饭眼看要变宵夜。
尚渝这才姗姗来迟。
“白兄怎么坐这里?”
白飒伤未愈,应当静卧才是。
等了一天,白飒也没什么脾气了,幽幽道:“在下不过医仙路边捡的泼皮小倌,一举一动,还是要看医仙眼色方能行事,如何,在下能吃饭了吗?”
尚渝本来在仁亲王那里几分压抑的情绪一扫而空,嘴快咧到耳根:“白兄此言差矣。”
说着尚渝坐到自己桌前,一下比白飒高一头:“喏,吃吧。”
看对方洋洋得意的模样,白飒忽然很想知道,他的,刀,到底!在哪!!
一顿饭吃完,尚渝亲自把白飒架回卧室,白布又透出血来,尚渝重新给白飒上药。
尚渝道:“等你好了之后,准备如何?”
“找以前友人,面圣,为左卫正名。”
“既发圣令,怎么会回,你去了白白把命交代在那里。”
“那我也不能看任我的兄弟枉死。”白飒低声,“此事我一定要弄个明白。”
“此话再说,你不如先想想,你的手下以前有没有什么可疑行径。”
看白飒变脸,尚渝赶忙道:“我这是为你好,想想总没有什么坏处,要是皇帝真发难,你还能解释一番。”
白飒静默。
“你想想,若此事空穴来风,你跑去对方拿出证据来,你不被就地正法了,何况你们是亲卫,不到万不得已皇帝不会轻易拿你们开刀,不然岂不伤尽满朝忠良之心。”
白飒闭上眼睛,再睁开:“尚先生所言极是,容白某仔细考虑,时间不早了,尚先生忙了一天也该累了,请早些休息吧。”
尚渝嗯了两声,识趣准备离开,白飒又叫住他。
“尚先生,我这身份还要用多久。”
被人定义为小倌总归不是一件太舒服的事。
尚渝笑笑:“等你伤好再作打算。”
说着就离开了,白飒无可奈何,只能先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