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谢桓牵着林霏出门,屏退左右,在空无一人的廊芜间漫步。
大雪延绵,天色昏沉,廊芜上挂着的灯不知何时被点亮,正迎风飘荡。
林霏出门时披了件狐裘,貘娘还将热烫的手炉塞进她的怀里,如今被凛风一吹,她也不觉寒冷,但谢桓的手毫无温度,而这只冰凉的手正与她十指相扣。
林霏不禁扭头觑了谢桓一眼,果然见他穿着单薄。手不冷才叫奇怪。
谢桓若有所觉地扭头看她,“看甚么?”
“你……手有些凉。”
林霏原以为自己这么说,谢桓该要松手了,哪知他攥得更紧,还理所当然道:“你的暖,所以你要牵着我。”
林霏不吭声了。
谢桓:“我不冷,别担心。”
林霏心道,我没担心。
相对无言地手牵手走了一段路,林霏主动打破沉默:“谢盟主,对不住。”
“何故?”谢桓心下对那声“谢盟主”略略不满,不禁睨了眼身旁人。
“昨夜……我不应该质问你。对师兄救与不救,其实并不是你的责任,我没有立场质问你的。你救了他,我该谢谢你才是。”
谢桓弯起唇角,只觉林霏总算是想通了,自己也要熬出头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
他这句话说得模棱两可,也不知是不是接受了林霏的道歉,却有些一直以来不懂事的是林霏,而她现在终于开窍了的意思。
又听林霏言:“这是其一。我还有一事需要向你道歉。”
谢桓敛步,待她将话说完。
林霏也跟着停下脚步。
她斟酌一二,将自己被他牵着的手挣脱出来,平静道:“其二,你那日在地宫问我的事,我想好了。”
谢桓捻了捻指尖,面上的惬意缓缓消失。
林霏:“承蒙谢盟主错爱,霏恐怕不能与盟主在一起了。”
话毕,林霏将他今早给自己的麟纹玉佩递了过去。
谢桓面无表情地盯了林霏半晌,也不接那半枚玉佩,而是缓缓启声道:“你倒是大胆,不怕我回救晏海穹的话么?”
林霏蹙了蹙眉,复又松开,将谢桓今早所说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林霏:“你贵为一盟之主,出口的话又怎能回?”
谢桓眸色深沉地与林霏对视,又是那副教人看不透的神情。
林霏抿了抿唇,原本并不打算多作解释,但一想到谢桓曾为自己做的,也不知是愧疚还是怜惜作祟,她终是出言道:“或许我可以一直拖着,等师兄病完全好了再说,但我不想骗你,更不愿对你假意周旋……”
她以为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以谢桓的脾气,也该拂袖离去了,那知他竟展颜一笑,只是这次的笑意未及眼底。
谢桓:“怕是还有别的原因罢。”
林霏:“……我们不适合。”
谢桓嗤笑,又问:“既然你早就想好拒绝,昨夜又为何奉承我?”
“……你该知道原因的。”
用自己的身子来换那好师兄的命么?
谢桓冷蔑地呵了声,“来日方长,你还是不要这么早下定论的好。”
言讫,谢桓撂下林霏手中尚且握着的玉佩,不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