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霏连忙竖起一根手指在唇上,示意她别出声,而后轻声道:“姑娘,我无意冒犯。关于我是谁来不及细说,你先跟我走好吗?”
美人未发一言,眼泪还流着,只是坐在地上不自然地弓着腰。
林霏看她两手捂着肚子,恍悟她怕是被方才那发狂的马踢着了。
如此一来,她更是要救她出去了,好歹那只马是因为她发的狂伤的人。
“姑娘,我欲救你出去。冒犯了。”话毕,林霏一手提起她,轻轻一抬一护,轻而易举地将她背在了背上。
而后趁着夜色打掩护,迅速往房顶飞去。
林霏使出六成功力,一路在屋顶疾行。
黑夜中,她的身影如鬼魅,突然出现迅速消失,速度虽快,下盘却稳,让背上的人不觉得如何颠簸。
疾行将近二刻,两人终于赶在官衙部署前顺利出了城。
幸好大荆的京都长安,一般情况下没有入夜便关闭城门的法令。
但就在林霏出城走不过一里,已有两载不曾关过的城门轰然合闭。
籍着月色行至城郊荒僻处,林霏渐渐慢下速度。
她凝神细细探听身后的声响,并未有异样,这说明目前为止背上的人暂且安全了。
可往后该如何?带着一个娇滴滴的貌美姑娘上路?
且不说可行与否,就怕人家姑娘都不能同意的。
但若不这么做,她将人家姑娘救出,不等于又将她推向了另一未知深渊吗?
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林霏便感觉到自己后背,被水濡湿了一大块。
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人,看那座高府的形势,怕是府主犯了事,被抄家了。
抄家抄家,她也是前不久才听长安城的人说过大荆律例,模模糊糊地知道一点,籍没的女眷要么送命要么为娼为奴,真真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下山后,她才知世间竟有这样那样残酷不公的道理。
突然,林霏心神大惊,前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顶轿子。
那顶轿子像游魂一般,从几十里到几里,眨眼间,又从几里到了眼前。
这是顶八抬大轿,夜色下那被锦帘遮住的轿口仿若吃人的猛兽血口,让人无端对轿内人忌惮畏怯。
随着“叩叩”两声响起,轿子便停在了两丈外,轿前的四位轿夫皆是一身玄色,身形高大身材壮实,行动间能看出他们都是练家子的高手。
月色下一前一后的两拨人无声对峙。
还是左排第一位轿夫率先出声,甫开口便声若洪钟,可见内功之强劲,“这位公子,倘若放下你背上的人就此离去,我家主子尚可留你一命,不然……”
他话还未说完,旁边一颗小树骤然折塌。
声转厉:“便如此树,命丧于此。”
林霏肩上布料被身后人拽紧,她望了遭受无妄之灾的小树一眼,对那轿夫道:“世间万物皆有灵,树尚且不应伐杀,更遑论人。”
她话音一落,左右两个领头轿夫便攻了过来,招式狠辣,速度迅猛,显然是求一击致命速战速决。
林霏一手虚拖身后人,低低说句“姑娘抱紧我”,便用空出的左手和那两人战到了一块。
双方拆了数招,那两名轿夫皆未从林霏手里占得便宜,反倒是被她一只手压制地死死地。两人皆是心下大惊,不知这半路杀出的男子是个什么路数,竟如此厉害。
“还不一起上?”轿内人突然出声,声色低沉,磁意绵绵,几乎让人一听倾心,如果不是在如今这般诡谲的气氛下。
其余六人纷纷出击,一时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