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上御寒的袄子,身体蜷缩靠着树干,想用睡眠驱逐掉那些令自己愈想愈生气的问题。
整日赶路的疲惫,让他很快的就进入梦乡。
睡梦中,他感觉到一阵温暖覆盖在身上,挡去了刺骨的寒风,舒服的轻叹溢出口,他睡得更加香甜,一夜好眠到天明。
周子青在日光刺眼的照射下清醒,也发现身上多了件不属于自己的披风,想起昨夜的温暖,就是因为它吧!
而在荒郊野外,除了柳劭阳根本不会有其他人这么做,他怕自己会心软,所以不敢往身后瞧,将披风摆放在原地后,继续起身赶路。
但是第二天一早,那件披风仍是盖在自己身上,周子青对他的怨气不知不觉消退,也开始担心,柳劭阳将自己的御寒衣物给了他,那他自己呢?
连续两晚受冻,万一病了……
“!我干么还担心他啊!”
他告诫自己不要在意,然而出发没多久,他的担忧就成真了。
因为不放心所以转头张望,却看到柳劭阳整个身子趴卧在马脖子上,似乎已经没了意识。
他惊呼,立刻跑上前去,摸到柳劭阳高得吓人的体温后,毫不犹豫的捉紧缰绳跃上马背,两脚一夹策马前奔。
紧张的他没发现,身前的柳劭阳虽然闭着眼,但唇角却勾起一抹浅浅、浅浅的微笑。
一入城镇,周子青便找了间客栈,在店小二的帮忙下,才将身材比自己高大的柳劭阳给扶进房里,然后再跑去叫大夫。
等大夫离去,周子青又忙着去煎药后,柳劭阳慢慢睁开眼,嘴角的笑意也逐渐加深。
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未好好休息过,加上连续两夜把披风给周子青,的确受了些风寒,但却没有真的昏厥,周子青摸到的高烧,也是他以内力造成的假象。
那天追上子青后,看到他怒气未消,坚决不肯回柳家,他也决定不勉强,想要给他多点时间想想,自己则是跟在身后想办法试探他的心意。而苦肉计,似乎是最好的办法。
看子青为他着急得像个小陀螺般忙进忙出的模样,可以确定子青还是很在乎他。如果真像二哥说的,子青对他也有心,那么他就可以抛开以往心中的顾虑,放手去追求心中所想要的。
“你醒了?那正好,把这药喝了。”周子青端着药汤进门,就发现柳劭阳已经清醒,他先放下手上的碗,将柳劭阳扶起身倚靠在床头,再端起药亲自喂着柳劭阳。
柳劭阳皱着眉,一口接一口喝下周子青以调羹送过来的药汤。
真是苦在嘴里,甜在心里啊!
“大夫说你染了风寒,但不严重,只要多歇息就没事了。”满意的看着已见底的药碗,他觉得大夫的话有些奇怪,既然不严重,当时柳劭阳的体温怎么会那么高呢?
“子青,跟我回去。”柳劭阳捉着他的手。
“我不回去!”两人的肌肤相触让周子青全身一阵颤栗,他不自在的想将手抽回,柳劭阳却握得更紧。
“好吧,你若真的不回去,那我也只好继续跟着你。”他假装无奈,“人家不是都这么说过吗夫妻相随!”
“谁……谁跟……跟你夫妻相随啊!”周子青被他吓得口吃。
“当然是你!”柳劭阳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你别乱说话。”难道他发烧得连脑子也烧坏啦!
“我可没乱说,你的确是我柳劭阳的娘子。”
见周子青死命的摇头,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