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鼻青脸肿的他,柳劭阳心里不禁感到一阵刺痛,都是他的错,才会害子青伤得那么严重!
想起方才子青为自己拼命的景象,他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受,他真是一个差劲的主子,明明只是半桶水,却自以为是、骄傲自大,事情才会演变成今日的情况。
方才若没那人出手相救,现在子青可能就……想到这,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懊悔自己以前整天在外头惹是生非……
不久,柳家庄庄主柳正原与夫人古心兰形色匆匆的走进房里。
“阳儿,你没事吧!”古心兰心疼的检视宝贝儿子身上的几处瘀伤,见到他衣衫上怵目惊心的血渍更是心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爹、娘,孩儿没事,可是子青……”柳劭阳难过的看向躺在他床上的周子青,将事件的始末说了一遍。
“那孩子的伤势如何?”柳正原问道。
“大夫说子青目前虽无性命之忧,但身上有几处骨裂加上原本身子就虚弱,需要好生照料调养,看来是要躺上个把月了。”刘总管在一旁回应着。
“你这浑小子,整天惹事,多次管教无用,如今可好,竟差点让你闹出人命来!”柳正原怒道,大掌往桌上一拍,力道之猛,就连桌上茶壶里的茶水都泼了出来。
古心兰赶紧来到丈夫身旁,安抚的轻拂他的背,让他顺顺气。
夫妻俩原以为小儿子会如往常一般为自己辩解,没想到却见他双膝一跪、哽咽出声,“爹、娘,孩儿知错了,您要怎么罚孩儿都没关系,孩儿甘愿受罚。”
两老见状,颇为讶异,看来这孩子这回真的吓到了,才会让如此心高气傲的他下跪认错。
“如果你可以真心知错就好。”柳正原背过身,不想让人见到他不舍的表情。
古心兰上前去扶起跪在地上的儿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阳儿,那位救了你们的人呢?咱们应该好好登门答谢他才是!”
“孩儿当时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的面孔,他就离开了。”他低下头去,没让古心兰瞧见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异样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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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晴朗的夜空下,幽然箫声充斥在风里,平添一份萧瑟。
“赏月、小酌、吹箫,先生真是好雅兴。”柳劭阳走进客居庭院的凉亭中,看着卓允策独自一人在此饮酒奏乐。
“不知这么晚了,三少爷来找在下何事?”卓允策放下手中萧管迎向来人。
“没什么,只是心里头有个疑惑,令学生百思不得其解,想到先生您博学多才,所以特来请教。”
“三少爷过奖了,如果三少爷对于书中之事有任何疑问,在下一定竭尽所能、知无不言。”
见卓允策神色自若、语气平稳,柳劭阳便觉佩服。厉害,挺会装的!若不是心中存着大事,他还真想再跟卓允策多过几招。
“先生今日可有外出?”
“今日起得晚,午后便在书房里整理些书画……少爷有什么事吗?”卓允策皱眉表示不解。
“就不知先生布靴上的尘土,是从何沾染而来?最近庄中并无施工动土之处啊。”对方的回答正中下怀,柳劭阳顺势追问。
“唉,你这小子眼力可真好。”卓允策认命似的叹了口气,没错,他就是今日救了柳劭阳与周子青的人,但出手时,他已用布巾蒙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