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她之前,他是强烈地恨着她的,现在见了她,心里却隐隐有种心痛的感觉。
虽然她以前也很能吃苦,但自从来京城后,她变得娇气了,在他眼里,她像朵带刺的蔷薇,又刺人又娇艳,是那种既能在荒野里长得很好,又娇弱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里怜惜的感觉。这两年来,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向来都是娇惯地养着她的,从不舍得她受半点苦。
他很想问一问她,她犯了那么多女人不该犯的错误,他忍下了一般丈夫都不能容忍的事情,为什么她还不知足?头一晚她和他还在一个被窝里耳鬓厮磨卿卿我我,为什么第二日就能无情地把他告上公堂?而且还给他安了那么多的罪名?她知不知道每一项罪名都有可能让他身败名裂?让他万劫不复?
当陈世美看着艾怜时,一旁的公主则咬着牙恨不得撕碎了她。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她,以前听说过她长得标致,因冬妹和瑛哥长得像陈世美,所以她想象不出她的面容,总认为一个乡下老女人,再好看能好看到哪里,陈世美一定是念夫妻旧情才舍不得抛开她的,因与陈世美关系越来越好,所以后来就默许了他留下她为妾。
如今见了她这副病西施的样子,便清楚自己小瞧她了,怪不得陈世美对她念念不忘,原来是她有勾住男人的资本,她这老女人可比她这年轻的公主好看多了。
她怨恨地看了眼陈世美,见他的视线始终跟着那该死的女人,便攥紧了拳头,指甲刺得手心生疼,心里嫉妒得难以言表。
王延龄命令衙役给艾怜打开了镣铐。
为了避嫌,这大半个月来,他再也没有去见她,审讯的事都交给其他的大人了,但他特意交代,她是陈世美的发妻,只要陈世美还是驸马爷,就不得随意对她用刑。只是,杀人重罪,镣铐是拿不下去的。
看着她解去镣铐的血淋淋的手腕,王延龄恨不得把陈世美碎尸万段。
王延龄忍住心痛,问道:“潘氏,你看堂上站立之人,与你是何关系?”
艾怜看了眼陈世美,淡淡地说:“回大人的话,我与他是夫妻关系。”
王延龄问陈世美:“驸马爷,这女子说的可是实情?”
陈世美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冷笑道:“夫妻?你心里真当我是丈夫吗?”
艾怜低头皱眉看着渗出血水的手腕,疼得直咧嘴,并不搭理他。
王延龄问道:“潘氏,你可有证据证明你们是夫妻关系?”嘴里说出这话时,心里其实别扭极了。
艾怜答道:“回大人的话,陈家村的人皆可为证,他未中举前的同窗也可为证。”
看陈世美那波澜不惊的样子,王延龄下令道:“带证人!”
很快,一对儿老夫妻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读书人上堂来作证。艾怜认识他们,便打了个招呼:“三堂叔,三堂婶,祁公子。”
陈世美的脸色变了,眼神阴鹜地看了眼公主。公主则目瞪口呆地看着堂上这三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证人。
王延龄仔细问了他们的身份,又问了他们同艾怜和陈世美之间的关系,以及艾怜的话是否属实等。
为了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