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反应,陈世美放了心,若是与别人做了苟且之事,被丈夫如此质问,哪有不心虚的?她哪里还顾得上考虑美丑问题?
陈世美心里笃定他们没事,但又不想安抚她让她太过得意,便故意犹豫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说:“也不是很丑,毕竟还不到三十岁,你与同龄人相比,还算是姿色尚存。至于冬妹么,我忙于政务没什么时间关爱她,公主的心思全在瑛哥身上,她没人疼没人爱的,想来还是愿意早些出嫁好有夫家疼着。”
艾怜忿忿地指责说:“你这做父亲的都没时间关爱她,还能指望别人吗?女孩子只有在娘家时还能享受些宠爱,等嫁了人,一大家子的老小,婆婆小姑和妯娌,没完没了的家务事,想想头就疼。若摊上你这么个薄情寡义的不省心的丈夫,冬妹还有活头吗?”
陈世美面露不悦,不客气地说:“你怎又拿我说事?我抛弃你娶了公主,是我不对,我已经在尽力弥补了。难道做错了一件事,就一辈子都是错吗?冬妹若是有亲娘在身边疼爱着,我何至于打算让她过早出嫁?若真舍不得她,你就应该安安分分地待在我身边看着她一天天地成长,而不是东跑西颠地满世界野去!”
一件事?哼,他还真敢说,他都做多少对不起她的事了?
说她野,她承认,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她就愿意野,就愿意浪,他能怎么地她吧?
她不屑地看着他。
陈世美被她这么看着,心里很不舒服,也不想再废话了,便直接把他的决定告诉了她:“你才是个不省心的,既受不得委屈,又不肯受约束,我也舍不得你一天到晚地被公主教训,所以就不接你进驸马府了。我在附近的怀义坊里置下了一处宅子,虽然不大,但是幽静雅致,你就住在那里吧。我已同公主讲好条件,每月去你那里住三晚,她答应不找你麻烦。吃过晚饭后,你拾拾,这就随我过去。”
为了能接近陈世美,艾怜早已经做好了去驸马府忍辱负重的准备,既然他能如此为她着想,不用接触到公主,当然对她来说是最好不过了。
她心里虽然满意,面上却装得很不高兴:“一个月就三晚吗?那我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还公主呢,一点都不大度。”
听了这醋味十足的酸话,陈世美的心情愉悦起来,他起身走到艾怜的椅子后面,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头顶,低声道:“娘子放心,我疼你的心比公主只多不少,我虽大部分时间在驸马府,可我保证我尽量少同她欢爱,把好东西都留给你。”
谁稀罕你的好东西?艾怜一阵鸡皮疙瘩暴起,吓得急忙从椅子上跳起:“我去看看冬妹,千万别把厨房点着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陈世美一脸不解地随后也跟了出去。
不想再同他单独相处,所以艾怜拉着冬妹一起动手准备晚饭。
陈世美觉得自己一人呆着没趣,便赖在厨房里不出去。他坐在门槛上,斜靠着斑驳掉皮的门框,手中拿着茶杯,一边看着她们娘俩儿忙活,一边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水。
夕阳的光从他背后照进来,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色,照射`进厨房的光线里能看出细小的灰尘在上下翻舞。他眼神温润,眉宇清雅,绣着祥纹的淡青色锦袍的下摆拖曳在地,旁边的小凳上搁着茶壶,即使在这样灰呛呛油腻腻的厨房里喝茶,他也显得从容自在,身上散发着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坦然自信的气度。
艾怜不得不承认他的相貌生得真是好看,他和王延龄是两种类型的美。王延龄是那种让人惊艳、不敢接近的雍容华贵的孤傲美,而他,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让人觉得随和无害,实则他的俊美具有更大的欺骗性。
冬妹洗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