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啊,可你的里衣还没干透,会把被褥弄湿的,那我怎么睡觉呀?”
王延龄无语。
艾怜在地上走来走去,那双美腿在微弱的灯光下散发着一层玉色的光泽,引得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追随着。
他气极了自己眼下的样子,本来好好的、用淋雨的方式换来的老僧入定的状态,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她给破坏了。
艾怜见他眼睛都那样了,还不扑上来,心中暗自佩服他的定力的同时,也满是恶意地去揣测他的能力。
见他的裤子还湿着,心里笑话他死要面子活受罪,于是故意提醒道:“你也起来和我一起走走吧,这样裤子能干得快些。”
王延龄瞪了她一眼,噎她道:“大晚上的,我跟你一起犯魔怔吗?”
艾怜想象了一下外面电闪雷鸣的,室内他二人在地上一圈圈地转,一个上面光着,一个下面光着,活像两个神经病患者,便笑得出了声。
王延龄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何可笑,他很不理解她的脑子,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把椅子转了个方向,背对着她,脑子里强迫自己去想一个未解的棋局。
艾怜觉得他好无趣,等身上的衣裳干了后,钻进被子打着哈欠说:“我睡觉是必须要关灯的,你不睡也请你有点公德心,把灯熄了,别影响我休息。”
王延龄气结,吹灭了油灯。
已经好些天没睡床了,艾怜一沾枕头马上就睡着了,由于这几天的险恶的经历在她心里不知不觉地留下了阴影,所以很快她陷入了梦魇之中。
漫天飞扬的沙尘中,什么都看不清,几步外一个衣袂翩飞的男人若隐若现地疾步走在前面,她焦急地追赶着,想让他把自己带出去,好不容易追上了,拉住他一看,却是陈世美,她刚想跑,被他一把抓住,然后按在了冰冷湍急的河里,在河水里,她看到了脸色青白的秦永侧躺在河底,一只手臂还保持着圈住她的姿势,顿时,心就碎了……她不要他的尸骨躺在这,她要把他埋起来,于是她拼命地挖坑,头上下着瓢泼大雨打着恐怖的惊雷,她要把她的秦永入土为安……
王延龄听见她梦中喊叫着,其中就有他的名字,不明白自己怎就成了她的噩梦了,便好奇地竖起耳朵想仔细地听一听她的梦话,再后来见她哭喊的厉害,于心实在不忍,便过去喊她。
一道惊雷想起,艾怜“啊”的一声被惊醒,从接连不断的闪电光中看清了王延龄,便扑到他怀里哭泣道:“我喜欢你,如果此时错过了,那就会永远成为遗憾。我们只有这段时间能在一起,回到大宋后我们就会各奔东西,况且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能否安然回到大宋,我们谁都无法知道明天自己是否还在人世。我不想我的人生中留有遗憾,我想要你爱我,我很孤独,我没有家,我只想有个人能好好疼我爱我,一次也好。”
王延龄紧紧搂着她,再也不去想那些烦扰的事,只想把自己满腔的爱全部给她,让她不再害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