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工。京城的官员竟穷困潦倒到如此地步,连老婆都养不起了吗?”
张妈妈气得浑身直哆嗦,“闭嘴,我家大人岂是你能诟病的……”
“啪!”的一声,张夫人的巴掌拍在了张妈妈的脸上。“你个狗奴才,竟然敢冲撞我,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就连你主子,一个下贱的绣娘,我让她跪她就得跪,让她死她就得死!你个狗东西,竟然敢跟我理论!”
张妈妈不敢置信地捂着脸,看着眼前一脸横肉的泼妇。她是个奴才,若同一个官夫人对骂,会影响到驸马爷的声誉,说不定会被王延龄大人扣一个纵容家奴、诋毁朝廷命官的罪名,可若不同这泼妇理论,作为奴仆,见女主人受欺负不去护着,那主人要她何用?
第170章谁惯的你
开始有人围了过来,艾怜对张妈妈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张妈妈到了艾怜的命令,忍住了怒气,冷眼看着面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官夫人,不再吭声。
艾怜不紧不慢地问:“张夫人,你好大的怨气呀,我哪里惹到你了吗?”
张夫人气汹汹地说:“你虽没惹我,可你的奴才对我无礼了,她以下犯上,本夫人替你管教管教!”
艾怜温柔地笑了一下,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你是官夫人,理应同你家大人一样恭敬多让、宽厚仁爱。可你却同个下人计较,这是官家夫人该有的风度和做派吗?”
“呸!你个狐媚子,你有何资格对我说教?你一个女人家,丈夫不在身边,理应遵守妇德,谨守门户。可你呢,这么招摇地来这种场合,是要勾搭哪位大人吗?”
这话说得非常恶毒,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此话若是传到这个女子的夫家那里,有可能会被休掉,如果是性情刚烈之人,说不定会因此一死以证清白。
见她们那边闹大了,对弈的两位大人停下来,其中一个官员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张大人,今日可是驸马爷请客,你家夫人这也太……”
张大人也觉得事态不好,可他清楚自己夫人的脾气,生气时他越是劝阻她就越来劲儿,闹不好这事儿最后会演变为他们俩的夫妻大战,到时候就更丢人了。
他犹犹豫豫地不想过去,可是身边的两位大人都过去了,他想了想,到底是怕自己的老婆犯浑无法场,最后无奈地也跟了过去。
王延龄虽然离得较远一些,但他的耳力很好,清楚地听见了人群里张夫人刁难艾怜的说骂声,却丝毫没有要过去为她出头的意思,仍旧无动于衷地观赏着池子里的鱼。
他虽是府衙的主人,但今日请客的人是陈世美,因此他现在算是客人,所以才悠闲地坐在后园子里。
他不去挑明艾怜的身份,一是因为那女人自有丈夫为她出头,二是他深知她也不是个善茬,连他堂堂宰相都被她骂过,连彪悍的夏国骑兵都杀过,能面不改色地处理着伤兵们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那样一个无比强悍的女人还能惧怕个愚蠢的妒妇?三是他也存了一颗看陈世美笑话的心。潘氏这么藏头露尾的,既不在前面迎客,又不在后园待客,迟迟不表明身份,还同客人起了冲突,不知她玩的是哪一出。他知道她是一心要扳倒陈世的,所以想看看被发妻算计而丢了面子的状元郎要如何场。
秦夫人见池子边只剩下王延龄了,便走过去,忿忿地说:“王大人,她们闹得也太不像话了,不看场合、不讲尊卑,真是丢官家的脸,丢延州人的脸。”
王延龄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片刻后,冷冷地说:“秦通判可以把我治下不严之事奏报到朝廷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