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寂静的巷子里,能清晰地听见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好半天,艾怜听到他在前面幽幽地问了一句:“你也知道‘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她知道他在讽刺她,不想同酒醉的人一般见识,便没出声,默默地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脚下发飘,心想为什么他头脑还是那么清晰,还不忘嘲讽她?
巷子两边的院墙,大部分灰突突的,墙皮斑驳,不少人家的墙根处堆着石块烂木头等杂物,这个坊一看就不是富人区,但也不是低矮脏乱的贫民窟。
经过一户人家的门口时,门上挂的花灯发出五色的光芒,使得王延龄那身华丽的紫袍绚丽多,把他的身形也衬托得更加飘逸风流。
艾怜同他无话可说,便研究着他的背影。他的紫袍子不知是什么料子,垂感极好,细看上面还有暗纹,竟然还能随着光线的不同而变色,腰带上镶嵌着莹白的宝石,一定价格不菲。他的身形整体看去,很是挺拔完美,她见过他敞着衣领的胸肌轮廓,但不知道脱了衣服后的身材怎么样。
既然会武,臂力腰力应该很强,那方面应该也能不错吧。身边没有家眷,不知道他打不打野食,他会找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如果不找女人,他也会用五指兄解决生理需要吧?
艾怜脑子里正不纯洁地琢磨他的时候,冷不丁一只动物从杂物堆里快速窜出来,吓得她惊叫了一声,紧跑两步抱住了他,而王延龄听到声音转身接住她的同时,把手中的酒坛子甩了出去。
“咣当!”同时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喵”声,王延龄转过头去,看见他砸中的是一只猫,便张开双臂问:“是猫。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手?”
艾怜的脸贴在他冰凉柔软的衣服上,一手搭在他的腰上,一手紧紧揪着他的前襟,心里吓得砰砰乱跳,听到他的话,急忙松手,退离了两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被吓到了。”
王延龄的前襟被她揪得松散了,那一沓信纸露了出来,他没注意到,也没理会她,转身继续走。
艾怜回头看了看那只惨死的猫,即使喝飘了,他的速度、力度和准度也丝毫不减,吓得她心里发誓再也不惹他了。
没走几步,王延龄忽然被石头绊了一下,嘟囔了一句踢飞石头继续朝前走,连胸前的信纸掉出来都没发觉。
微风吹来,信纸有些散开了。艾怜捡起来扫了一眼,就着月色和附近的灯光,看到了一个婴儿的白描画像,便快跑了几步,对他说:“相爷,您的东西掉了!”
王延龄转身,摸了下前襟,然后接过来。
“画像上的婴儿是不是珉儿?”
王延龄拂了拂信纸上的灰尘,“是,你见过她?”
“嗯,白白胖胖的,长得像你,梅姨娘那时候还担心你不喜欢呢。”
“我的女儿,怎会不喜?都快八个月了,我还未曾见过。”话刚说完,敏锐的耳朵便听到了艾怜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你还没用晚饭吗?”
艾怜有些难堪:“嗯,难得出来一趟,一会儿想尝尝夜市上的吃食。”
“正好我也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