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这样?我肯定会嫁给你的,不差这点时间。”
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她赶紧换了一种温柔的声调安抚他:“张二哥,等咱们成亲的时候,我打扮得美美的,那时你掀开我的盖头,咱们再洞房花烛。想一想那情景多美好啊?提前办事,洞房时就没感觉了,你难道不想让咱们的婚姻生活没有缺憾、更加完美吗?那样,等咱们老了,一回忆起来,多幸福啊?”
张麦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说:“你又不是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不都嫁过一次了吗?有一次洞房花烛的回忆就够了。我是穷人,不讲究这些个,只知道如果不赶快睡了你,你随时都可能跑掉。”
这话说的,简直能把人给噎死!
艾怜急忙反驳:“我怎么会跑呢?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张麦仔细端详着暗淡的灯光下她娇媚的脸庞,不客气地说:“我见过的女人里,没有一个像你这么滑头的,一个女人家,怎么有那么多的心眼?主意一个又一个,说的还都是些不着调的话,只有张粟那个傻小子才信你。”
艾怜一脑门黑线,她怎么就不着调了?
她刚想开口顶他,却突然同他的视线对撞在一处,这才发现,他的那双眼睛竟然如此深邃,油灯的火苗在他的眸子里映射出了细碎的流光溢,那双眼眸像是能看透她的心。
艾怜心里一阵发虚,不敢再与他对视,急忙回了视线,低着头盯着幽暗的地板不语。
头一次跟他谈话,就这么被他句句顶了回来,她一直以为沉默寡言的人都是不善言辞、口舌拙笨之人,这个张麦,可真是让她刮目相看,他到底是毒舌呢还是耿直啊?言语上一点儿不知道谦让女人。多亏他不爱说话,不然每天会被他气死。
见艾怜撅嘴生气,张麦不知道怎么哄她,便起身出去了。
俩人的谈话不欢而散。
一个时辰后,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的艾怜听到了张麦从外面回来的声音,还有外间里张粟的惊讶声:“二哥,你刮胡子了?”
张麦对张粟说:“七儿,我又开了一间房,就在楼下右手边第三间,你今晚过去睡吧。”
“为什么?我在这儿睡得好好的,浪那个钱干什么?你?”张粟忽然明白过来,面上发红,马上善解人意地说:“我现在过去,你们早些休息。”说完咚咚咚地跑了。
里间的艾怜也明白了张麦的意思,心里暗道不好。
很快,他进了里间,艾怜透过帐幔,看到他影影绰绰的正在脱衣裳。她急忙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了一个蚕茧,贴在最里面的墙上,如临大敌地看着他的身影。
很快,他的影子越来越近,一只大手伸进来,帐幔被慢慢地掀起来了,艾怜生气地瞪着他,随即,气消了一大半。
张麦,直到此时,她才算是见到了他的真面目。
果然,张粟没有夸大其词,他真的是出乎意料地好看。
怎么形容呢,反正他就是好看,脸是那种棱角分明的瘦削型的,眼窝深陷、眼神忧郁、鼻子高挺,眼角额头有几刀刻般的细纹,让他整个人有种落寞的沧桑感。他的眉眼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英气粗犷,而是有种诗人般颓废的气质。左脸腮帮子的地方,一道疤痕延伸到了脖颈处,这道伤疤落在他脸上,不是让他变丑了,而是让人觉得他受了很多苦,忍不住想要去抚慰他受伤的心。
这张脸绝对是祸害,足可以勾起少女和少妇的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