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每个花蕊里镶嵌着一粒稻米大的珍珠。
张麦心里沉重地叹了口气,她的小妹妹没被卖走之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拥有一对儿珍珠耳钉,这是她从村里财主家的一位小姐那里见到的,从此就念念不忘,他曾答应他的小妹妹等她出嫁时用珍珠耳钉给她做嫁妆,家里穷的叮当响,最后卖了三个妹妹。而现在这个答应给他做媳妇的女人,珍珠就镶在鞋子上。他特意数了一下,一只鞋上五朵海棠花,五粒珍珠,一双鞋子共十粒珍珠。
十粒珍珠,可以做成五对儿耳钉,而他的小妹妹却一无所有。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艾怜,不确定她这样一个美艳富贵的女子是否出于真心想跟着他,还是这只是她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计。
不管怎样,既然落于他手,那就是他的,休想从他手里逃脱出去。
他打了盆水,把艾怜的鞋子泡在水里,然后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地清洗了这镶嵌有很多珍珠的绣花鞋。
洗完之后,他坐在桌旁沉思着今后要做什么生计才能养得住她。
饭菜端上来后,不管哥俩怎么喊艾怜,都叫不起来她。
艾怜睡眼朦胧,双颊泛红,迷迷糊糊,嘴里“嗯嗯”地答应着,身子却像泥一样瘫着不动。
张粟心疼地说:“哥,让媳妇睡吧,这一天下来可把她累坏了。饭菜给她留着,她什么时候饿了就什么时候吃吧。”
张麦便不再管她。
吃完饭后,兄弟俩也累得要命,张粟问:“哥,就要了一间房,咱们怎么睡呀?”
张麦想了想说:“就都在床上睡吧,一家人,用不着讲究那些个虚礼。”
于是张粟很高兴地撩开帐子,琢磨着自己要睡在媳妇的哪边。
张麦过来推开他,说:“瞎寻思什么呢?她睡里边,我睡中间,你睡外面。”
张粟不高兴地问:“二哥,这不是咱俩的媳妇吗?我也想挨着她睡。”
张麦训斥他道:“什么咱俩的媳妇,想什么呢你?还没拜堂,就算不得真正的媳妇,咱们不能不顾廉耻,没成亲之前不能碰她。”
张粟急了:“我没说要碰她呀,就是挨着睡,在野外我不就一直挨着她睡吗?”
张麦慢悠悠地说:“那不一样,在野外又不用盖被子,在床上睡你会管不住自己的。”
张粟不服气地顶他:“你就敢保证你能管住自己?我可不信。”
张麦脸色一沉,不讲理地说:“我是你兄长,长兄如父,让你干什么你照做就是了,不许再和我顶嘴。”
张粟撅着嘴不说话了,生气地脱下衣服,光着个膀子就要上床。
张麦踹了他一脚,说道:“洗脚去!以前在山上睡大通铺,一屋子汉子都是臭烘烘的,我也就不说你什么了,现在她在这儿,你还这么臭烘烘的,是想让她讨厌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