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强忍着痛,把艾怜搂进怀里,唤了她几声,不见回应,忙去探她的鼻息,感觉到她的呼吸还算正常,怕追兵跑到林子里追捕他们,便把昏迷的艾怜抱起来,凭着感觉,一脚深一脚浅地朝密林深处走去。
不知走了多远,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重,脚下坑洼不平,他摇摇晃晃地迈着机械地步子,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腿软得像踩在了云朵上,头一栽,摔倒在地。
艾怜被摔得的后脑勺磕碰到了地上,把她疼醒了。
“疼”她带着哭腔嘟哝着。
秦永跌倒在她身上,迷迷糊糊中听到她委屈的声音,瞬间清醒过来,忙打起神,弯着腰心疼地给她揉了揉后脑,然后用拇指的指腹轻轻地擦拭着她的眼角,颤声地问:“疼得狠吗?”
虽然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秦永的声音却暖得能驱散黑暗。虽然她身上被树枝刮得到处是伤口,痛得她心里一阵阵发抽,但他的大手干燥温热,指腹上有常年拿着兵器练武的茧子,这样温暖又略带粗糙的大手一下一下地摸在她的头上和脸上,很有父亲的感觉,让她产生了十足的安全感和强烈的依赖感。
被他如此怜惜地对待,她的心暖得都要化了,撒娇地说:“不疼了,你一揉就好了。”
秦永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信赖和依恋,一股悲悯之情蔓延了整个心间,他酸楚地把她轻拥在了怀里,声音发颤:“我有些累,实在是走不动了,今晚,就在这儿歇息吧。”
“嗯。”艾怜乖顺地点点头,娇气地说:“阿永,抱抱。”伸手要去抱他的腰,却被他的大手挡住了:“乖,你身上还湿着,别乱动,一会儿到我怀里靠着,我给你捂干。现在你先清理一下石块儿,今晚我们就睡这里。”
艾怜听话地把身底下的石块、杂草都移走,正忙活着的时候,听见秦永那里有折断树枝的声音,同时听到他的闷哼声,那声音似乎痛苦万分。她心里一紧,摸索着把手伸向了他,焦急地问:“你怎么了?”
黑暗中,秦永准确地抓住了她的手,喘`息着回答:“没事,被树枝扎到了,你小心些。”然后侧躺下来,把她的身子扳过去背对着他,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与她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秦永闻着她的发香,留恋地对着她的头吻了又吻,“怜怜,我娘现在住永州四明县夏花村,我娘姓林,你打听林大婶就能找到她,我爹二十多年前在那做生意时就买下了房子和地,以后有机会你去看看我娘过得好不好。”
艾怜奇怪地问他:“你不和我一起去看她吗?难道你要回去找韩琪看他们是否脱险?不行,不许你把我丢下,韩琪又不是傻瓜,打不过肯定会想办法脱身的,不许你丢下我不管。”
秦永用脸颊轻轻蹭着她的头发,喃喃道:“心肝,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守着你,你给我唱只歌吧。”
艾怜点点头,把秦永搂着她腰的手移到了她的心口处,开始哼唱起来:
不经意间,你闯入心扉,
宛若蜻蜓点水,在我心海泛起涟漪。
不经意间,你驻留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