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龄没想到她给出了这么个出人意料的回答,命令道:“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怜继续编:“我父亲是举人,但身体不好,就没有走科考之路,一直在县学里当先生,家里只有我一个独生的女儿,所以父亲把我当男孩子教养,教我琴棋书画,教我读书,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常常给我念叨他的那些革新的想法。后来,陈世美成为我父亲最得意的弟子,我父亲觉得他日后必有大出息,才把我许配给他的。翁婿二人有时闲谈,会讨论些时政,受我父亲影响,陈世美心里也有了革新的想法。不过那个时候,我父亲并没想到陈世美日后会中状元,会去把这些革新的想法变成实践,如果早知道这个结果,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和他讨论什么革新的。”
王延龄问:“为什么?”
艾怜说:“因为我父亲认为官场复杂,这些革新措施只是他一个普通文人的理想,不会真正实现的。我早听他说过,这些革新内容会触犯贵族的利益,阻力太大,即使粉身碎骨也不太可能改变现状。他从来都认为不会实现的,所以才没把这些真正放在心上,才会当做兴趣同陈世美讨论的。”
王延龄紧盯着她,那双明深邃的眸子,好像具有高强度穿透力,让艾怜表面虽不动声色,心里却瑟瑟发抖,万一他不信,到陈世美那里求证,发现她说谎,回头对她用刑,她挨不过,吐露真言,反而被他当做妖女巫婆烧死,那她就惨挂了。
本以为跟陈世美斗是最艰险的,如今看来,攻略王延龄这个死男人,危险性也不小。
妈`的,该死的游戏,怪不得系统说以前的游戏玩家很少有成功的,这哪里是虐渣游戏,分明是杀死游戏玩家的杀人游戏。
王延龄不紧不慢地问她:“你的父亲认为这些革新不会成功?那你怎么认为?”
艾怜硬着头皮继续与他周旋:“我父亲能教出个状元来,我当然更相信我父亲的话。”
王延龄竟然嘴角一翘,笑了起来:“陈世美竟还没你一个女流之辈看得清楚。”
随即,敛去笑意,放柔了声音:“你父亲如何故去的?”
艾怜难过地说:“均州灾荒,我父亲去年死于瘟疫。”
王延龄可惜到:“如此天才,竟然陨殁了。连你都能看出形势,为何陈世美就执迷不悟呢?他凭什么认为他会成功?”
艾怜帮他分析说:“他向来心高,中了状元,成了驸马,又得到了皇上的信任,估计他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吧。”
王延龄看着艾怜,真正地开始正视这个女人来。
聪慧的女人有的是,但女人的聪慧往往都体现在后宅。古今历史上也有几个寥寥可数的女子能够把握朝政,和男子一样治国平天下。这些女子的执政能力不管平庸也好,狠辣也好,只要能和男子一样评议政事,表述自己的见解,就让他很是钦佩。万万没有想到,如今自己的面前就有一位比当今副宰相还要看得透彻、看得明白的女子。就算此女在说谎,能把谎言说的如此大气,说的关乎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