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龄随即把手中的酒坛子跟艾怜手里的金樽对碰了一下,颇有些放浪形骸地说:“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干!”说完举起酒坛子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艾怜可没兴趣陪一个醉鬼饮酒,趁他不注意,伸手把金樽里的酒全都泼亭子外去了,见他还在抓着酒坛子仰脖子喝着,便继续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金樽。
王延龄喝光了酒,见潘氏只顾盯着金樽兴致勃勃地研究,并不看向自己,于是自嘲地说:“相爷我风流倜傥,俊美绝伦,貌似潘安,才如比干,就连圣上都夸我是天下第一公子,可惜在夫人眼里我还不如一件酒器,真是让我无地自容。”说完一扬手把酒坛子扔到了台阶下,摔碎了。
艾怜听了这话,把眼睛从金樽上回,转向了王延龄。
橘黄色的灯光里,王延龄美得惊人,运动后加上喝了酒的原因,一双狭长的狐狸眼波光潋滟、扑朔迷离,白皙的双颊泛着红晕,唇色也越发红艳,领口大敞着,露出一大片光滑紧致、肌肉清晰的胸膛。
此刻的王延龄有种妖异、诱惑之美。
艾怜怕自己定力不够,不敢再看。
忽然一阵清风拂来,王延龄红红的袍角在夜风中摆动,发丝也随着微风轻轻飘扬,风里隐隐传来了他身上的幽香,还夹杂着一丝好闻的汗味。
这若有若无的成熟男性的味道马上被艾怜的灵敏地嗅觉捕捉到了,顿时唤起了她身体深处对异性的渴望。
她很想把他就地扑倒。
幸好她没喝酒,脑中清醒得很,忙后退了一步靠到了亭柱子上。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扯谎道:“相爷,您醉了,酒味儿实在是太冲人了。”
王延龄闻言,低头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嗅了嗅,闻不出什么来,抬头见艾怜离他远远的,后背紧紧贴在柱子上,如临大敌地看着他,好像在防备他对她无礼似得。除了曹氏外,还从未有女人如此嫌弃过他,王延龄心里很是不痛快。
他一想到潘氏有可能把他同陈世美做比较,她现在这么明显地嫌弃他的动作,肯定说明他处处不如陈世美了。心里便很不服气。他承认自己性格张扬狂傲,不如陈世美那样内敛深沉,但总有强过他的地方吧?于是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让艾怜忍俊不止、说什么也不敢相信的话来:“吾与陈世美,孰美?”
艾怜初听这话,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顿时笑得跌坐在连接着柱子的围栏上,直不起腰来。
哈哈哈!这也太跳戏了,王延龄这位大宰相原来也有这么逗`逼的时候!他以为他是邹忌吗?这么好笑的桥段是系统事先设计好的,还是他这个游戏角色自己临时发挥创造的?看来宰相大人今晚真是醉得不轻啊!
见她如此捧腹大笑,王延龄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犯了傻,问了个愚蠢至极的问题,顿时有些发恼,喝道:“不许笑!”
艾怜却觉得他这人此刻比什么笑话都好笑,哪里停得下来?她一手抱着亭柱子,一手揉着肚子,看着眼前的大宋宰相,笑得有些岔气了。
王延龄觉得丢脸的很,阴沉着脸转身走出亭子。
艾怜的目光追随着他,见他走远了快要转弯时,故意大声调侃道:“相爷美甚,驸马何能及君也?”说完又高声乐个不停。
该死的!这女人!
书读得这么多,竟敢拿典故揶揄他!
王延龄恼羞成怒,转身,一扬手,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