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梳子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在丫头的搀扶下来到外间,坐在桌旁准备迎接宰相大人。
很快,王延龄前来拜访,被丫头一路引了进来。
艾怜看着慢慢走进来的王延龄,再一次被他的容貌气度所吸引,这个王延龄,真像一只凤凰啊,华丽的鸭头绿的袍子衣领、袖口和下摆处,绣着花瓣繁复的金色花朵。服饰太过华美了,反而使他俊美的容颜被夺去了不少风头。
王延龄进来后,见艾怜盯着他的眼睛肆无忌惮,便微皱了下眉头,对她的冒犯有些不快,他咳了一声,以此进行提醒。
艾怜醒过味来,虽然稍有尴尬,但心里并不太以为然,谁不喜欢看漂亮的男人?古代不也有女人们把美男子卫看死的吗?昨晚上他都抱过她了,现在多看他几眼怎么了?
她腹诽着,面上严肃起来,施礼道:“我身上有伤,不能施全礼,望相爷见谅。”
王延龄拱手回礼:“夫人请勿见外。”
他走到桌子的另一侧坐下,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潘氏。
昨晚灯光昏暗,对她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如今在白日里见到她,更觉的她纤腰袅娜,体态风流,两弯黛眉似蹙非蹙,一双美目含愁带悲,柔弱中却显现出妖娆,果然是个花容月貌的美人。说实话,同样是娇弱型的女人,她可比那个病秧子公主要美得多,生动得多。
待丫头奉茶完毕后,王延龄尽地主之谊,关切地问道:“夫人,伤势如何,可有好转?”
艾怜努力想让自己正襟危坐,但不时蹙起的眉头却出卖了她身体的不适。当然,这种身上有伤却强装镇定、柔弱中带着股倔强,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她微微一欠身,轻声回答:“谢相爷的关心,小女子伤势无碍,只是些皮外伤,三五日后便没事了,还要多谢相爷的救命之恩。”
王延龄是察言观色的高手,见她的样子似乎很不舒服,便体贴地说:“我见夫人面有难色,如果身体不适,可以躺到里间,不必顾忌我,我坐在这里只说几句话。”
这么难得的和他相处的机会,必须要抓住,艾怜当然不肯躺回去,“多谢相爷怜悯,我身体无碍,请相爷不必想得太多。”
见她如此说,王延龄便放下心来,与她先客套几句:“夫人在这住的可习惯?招待不周之处,望夫人谅解。”
艾怜嘴角微微翘起,很是知道感恩地说:“相爷夫人热心周到,这里一切都好,多谢相爷和夫人的照顾。”
“内子是个随和之人,夫人如有什么要求,请不要见外,尽管向她提便是了。”
因为想与他多相处,艾怜便东扯西扯。
王延龄十年的宦海沉浮,心思自是深沉,和她说了一会话儿,便大致看透了她的性情。她眼神偶有跳脱,虽竭力显出稳重贤良之态,但个别的表情和话语暴露了她的轻浮和欠缺教养,她没有寻常女子骨子里的那种沉静如水的气质,但的确在女人堆里算是见多识广了,而且她的有些见解和想法颇为大胆和怪异。
不管怎样,和她交谈并未感到乏味和不耐,便顺着她的话头走,不露声色地套着她的话。他本也是善谈之人,况且博学多闻,他的话引古论今,滔滔不绝。
虽然王延龄秀色可餐,说话的内容也很有趣儿,可坐久了,艾怜觉得伤处吃不住了,心里便有些烦躁,不想再继续下去,等他的话告一段落,便直截了当地问:“不知相爷有何事要吩咐?”
王延龄何其聪明,听出了她逐客的意思,于是不再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