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能说话,也能走路了,李默梵想道,他心里紧得发疼,在向深处下坠,又一次的逃亡,他怕失去亚兰蒂尔,怕连累莱丝丽,还有其他在帮助他的人,怕得要命。“我们能不能早点逃走,就像你说的,危险每天都在增加。”他问道,尽量让自己听上去正常些。
“你还需要治疗,”亚兰蒂尔轻声说,“我说的心理调适期是真的,你刚度过了一个最艰难的关口,很险很险,需要一段时间站稳脚步。你还承受不了逃离带来的神负担,身体也仍然必须调养。”看到李默梵想说什么,他就摇了摇手,示意他继续听下去:“你不能试图在这方面逞强,你仍然经常发抖,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反应。如果急着付诸行动,你会在半途崩溃,或者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李默梵坐在那里,全身紧绷,他明白亚兰蒂尔说的是实情。我恨我自己,他想。
“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亚兰蒂尔说着拍了拍李的后背,如同给猫咪顺毛,“我们最近就着手做准备,我会把你带出去,一起离开,所以不要怕,相信我好吗?”
李默梵垂下了眼帘,看着自己不知何时又搅在一起的双手。相信,他当然相信,而且会非常听话,但他仍然难以平息内心的起伏,他得做点什么,他过去也信任过林雅,因为他的信任,林雅死了。他沉默良久,问道:“亚兰,我想恢复被锁住的记忆,你能帮我吗?用你的催眠术。”
“我是想再过一个星期,就给你做催眠,但那仅限于让你的神状态好转。”亚兰蒂尔说道,“你还是太小,才十七岁。过几年,你会自然地想起来的,对你的冲击会比较小。”
“十八岁,”李默梵严肃地纠正道,“已经是1937年,我成人了。我逃避了六年,现在这个秘密得终结,不然即使离开,我们也生活在它的阴影下,刽子手们会纠缠下去。我还没有想好,但是我想用理智和意愿来决定,而不是依靠潜意识。亚兰,告诉我,你能解开林雅的催眠吗?”
亚兰蒂尔朝他凝注了半晌,他觉得自己该是世界上最了解李默梵的人,但他仍然不时令他感到吃惊和意外,“如果你是问能力的话,我做得到。”他说,“我答应你。”
“一个星期后开始,”李有点紧张地问,“你觉得催眠要用多少天,之后我们能走了吗?”
亚兰蒂尔把各种日期在心里想了一遍,说道:“催眠最少要经过五天,和你当初接受到的一样。接下来还要调整一个星期,然后再做一个疗程,我们按总共一个月来算,我想你到时可以动身了。我不该和你说得这么确切,但如果瞒着你,你反而会乱想,如果有突发状况也会应付不了。”
他看到小p不知何时悄悄走进了房间,就把它抱起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