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顿了顿,说:“墨总,洪爷刚才到了,也在外面等你了。”
墨司霆打横抱着乔知暖,朝着码头的灯光明灭处看了一眼,“去告诉洪爷一声,暂时抽不开身,改天登门拜访。”
今天在码头闹的这么沸沸扬扬的,洪昼在道也算是一个任务,墨司霆也不是惧怕他,却也不想给自己多树一个劲敌。
陆北刚想要打电话,听见墨司霆说:“你亲自过去。”
陆北怔了怔,“是。”
路,墨司霆已经给钟泽打了电话。
钟泽也知道是乔知暖出事了,从酒会出来,来到了医院里。
凌晨三点半。
救护车的鸣笛声在空气响起,把昏昏欲睡的钟泽给吵醒了,一个激灵直起身来,一个小护士急匆匆的跑过来敲门。
“钟医生,墨大少叫您过去。”
钟泽给乔知暖看了看,开了几张单子做了基础的检查,挂着听诊器说:“没什么大事儿,看起来有点溺水先兆,现在脱离危险了。”
乔知暖身倒是已经叫女护士给换了干净干燥的病号服,倒是墨司霆现在整个人都是湿的,半干的头发凌乱的覆在额前,身的衬衫浸透了水帖在身,很明显的显露出胸膛脊背的肌肉。
钟泽用肩膀靠了靠他:“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别在这儿情深了,她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
墨司霆低头看着乔知暖苍白的面色。
面色苍白的几乎如同透明,薄薄的皮肤下面淙淙流动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露在被子外面打着吊瓶的手,全都是横斜的细小刀口,手腕还有被麻绳摩擦出来的红色痕迹。
他看着她手的伤,心好似是被拧着,疼了一片。
“找个女护士过来给她下药,”墨司霆转身往外走,“借你休息室洗个澡。”
“成。”
钟泽是医院的特聘专家医师,配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休息室,休息室里面还有休息间和浴室,相当于是一个小型的酒店单人套房了。
墨司霆在浴室里简单的冲了个澡,陆北已经把干净的衣物给送了过来。
陆北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墨司霆卷着衣袖从浴室里走出来,掀了掀眼皮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陆北,“杜涛呢?”
“搜查队在海面搜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搜到。”
墨司霆眼神陡然锋利了起来,“没有搜到?”
“是的,岸的监控也没有查到他有过岸,应该还在海,海当时只有一艘游轮,船的人已经清空全部搜查,也没有见到杜涛的人影。”
墨司霆负手站在床边,眯起眼睛看着天边隐约泛青的夜色,微眯了眯双眸。
“继续搜,”他语气生冷,“死要见尸。”
“是!”
“那两个人呢?”
“地下室。”
地下室里。
胖子的伤已经止血了,脖子用纱布缠了几圈,了药,纱布还殷出血来。
因为失血过多,一张脸呈现菜色。
他靠在墙边,有气无力的说:“王麻子,你在那儿哆嗦个什么劲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给我说清楚啊。”
王麻子摇着头,“你、你知道是谁找过来的么?”
“谁?”
“墨司霆。”
胖子一听这个名字,吓得也是一个哆嗦。
墨司霆虽然才刚回来,却已经用雷厉风行的狠辣手段,在墨家盘根错节的豪门之坐稳了江山,还从墨老爷子的手拿到了下一任家主的继承权。
虽然都不曾见过这位墨家下一任家主,却对他的名字都是如雷贯耳。
“那杜涛叫我们绑的那个女人……”
两人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地下室门外的走廊,传来了脚步声,是皮靴踩在地板发出的铿然之声。
地下室的门锁松动,门紧接着被推开。
两人还没来得及看过去,感觉到一阵即将扑面而来的冰寒之气,叫他们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冷战。
墨司霆抬步走了进来。
地下室的环境,潮湿,阴冷,灯光暗淡。
他朝前走了两步站住了脚步,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眼靠在墙边的两人,缓步走了过来。
每走过来一步,都叫胖子和王麻子面色惨白一分。
还没等墨司霆走过来,王麻子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墨少,不怨我们,都是杜涛,都是杜涛给我们说,有好事儿,我们都没有动过她……”
“没碰?”
墨司霆蹲下身来,和跪坐在地的两人视线平齐。
“没、没有。”王麻子结结巴巴的说。
墨司霆转头扫了一眼胖子,眼光凛冽似刀锋,瞬间叫胖子吓的几乎shī_jìn了!
“你来说。”
“他碰了!”胖子语无伦次的叫嚷着,“王麻子进去去撕那女人的领口,要不是我进去把他给拉了出来,他……”
王麻子一拳砸在了胖子脸,“你他妈胡说什么!”
“是你,你是差点了她!”
王麻子怒吼着,“要不是老子你死了!你特么疯狗啊还反咬我一口!”
在生存的本能面前,所有人都是自私的。
胖子嘭的一下被王麻子给扑倒在地,两人扭打成一团。
墨司霆厌恶粘稠的眼神从眼睛里流露出来,他站起身来,光在冷暗的地下室走廊两旁的铁门扫过,冷声吩咐身后的陆北,“哪只手碰了,废了。”
“是!”
地下室的铁门关,里面传来杀猪般的哀嚎惨叫声。
墨司霆从阴暗的走廊经过,一双深黑粘稠如墨的瞳仁,渗出来愈发冷硬的坚冰,深邃的面庞没有一丝动容。
…………
乔知暖睡了十三个小时,才醒过来。
她好似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睁开眼睛,眼神都是懵懂模糊的,触及到高高的天花板,才反应过来,这是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