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的白云被固定在天上,本就蓝得迷人的天空下是蓝得更加深沉的湖,湖面波光粼粼,银色的波纹一层一层叠上岸,岸上海鸟自顾自飞着,沙地上的赤麻鸭成双觅食,黄褐色的高地如同低矮的崖,立在远处水的右边,而左边,另一岸,很远很远的地方,念青唐古拉山脉的主峰露出纯白的雪顶,在阳光温和的照射下露出真容。
一切似乎听从了神的感召,都在稳稳进行着。
阮离把便携式氧气罐的盖子拔下来,弯腰下去舀了一点水,神奕奕地往自己嘴边喂,宣城也不阻止,淡淡笑着看青年抿了一小口,眯着眼睛咂咂嘴,开心地望着自己笑,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件一样对他喊:
“咸的!”
宣城笑着接过氧气盖,把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诶!里面还有沙!”
“没事。”
披着华丽藏袍的白牦牛上坐着别的地方来的游客小孩,银铃一般的笑在湖岸反复荡漾,太阳出来了,空气依然带着冰渣子一般的冷,阮离裹紧衣服往宣城怀里一扑,仰着头,那冻得红彤彤的小鼻子蹭了蹭宣城的下巴,狡黠地笑了:
“照相!”
“得嘞。”
男人把阮离挪到岸边站着,一张侧影就在了相机里。
“你这就照啦?我还没站好呢。”
“要的就是随意,你看。”
屏幕上,青年的侧影在纳木错前立着,微微回头的那一抹圣洁没有半分刻意。
阮离把那红豆手串放在湖里,泡了一会儿以后拿起来,湿淋淋的红豆色泽更加明艳。
“这是在做什么?”宣城不解。
“泡过圣湖水,它现在值钱了!”
“是吗?”
“前两天路过羊卓雍措的时候,我也把它往湖里泡了泡,这下它更值钱了。”
少年心性最可爱,宣城把阮离拥在怀里笑问:
“它值钱还是我值钱?”
阮离故作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悠悠答道:
“它吧……”
意料之中,男人皱了皱眉,伸手弹了弹阮离的额头:
“小没良心的。”
手抱得更紧了。
阮离低下头,闻着男人胸膛的气味,小声说:
“因为你无价啊……”
声音虽小,但宣城还是听见了,愣了一秒,而后深情在阮离额上留下一吻,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