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怎么了?”叶酩近视不深,除了上课平时都是不戴眼镜的。
“没什么,下次少往草丛里走。”
两人到了教室的时候,叶酩终于想出解决的办法,“要不这样,你去我家吧,我家有医生。”
“不去。”
“为什么?”叶酩已经背好了自己的书包,又一把夺过易临川正要背起的书包,挂在了自己身上。
手里的书包忽然一空,易临川浑身无力也懒得为这事争,只是率先走出了教室,“天晚了,该回家了。”
他们刚走出校门,就看见有辆黑色的小轿车孤零零地停在一旁,车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向他俩走来。
“少爷。”中年男人对叶酩恭声道。
“李叔你怎么来了?”
“少爷太晚没回去,我有点担心就来了。”
叶酩点了点头,拽过一旁正准备开溜的易临川塞进后座,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对李叔解释:“这是我同学,他不舒服,我想把他带回去给阿姨看看。”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通过车内后视镜打量了易临川一眼,友善地笑了一下,启动了引擎。
见木已成舟,易临川只好瞪了叶酩一眼,却也没再说什么。
叶家的屋邸明显地又中西掺杂风格,主建筑还是古朴的斜飞屋檐,但离主建筑稍远些的地段已经修了几栋小洋房,园拱形的窗下种植了丛丛低矮灌木,转角石砌层层叠叠。
叶酩让家庭医生给易临川看了看,结论是体虚,然后开了一盒药剂,嘱咐易临川平时多注意。易临川随意地点了点头。
李叔送易临川回家,叶酩也要求跟着去,问易临川他家住哪。易临川随口应了他一句山里,然后对李叔报了一个地点。
李叔点点头,待后座的两人坐稳,发动了引擎。路两旁的树瞬间接近又瞬间远离,不久车就停了下来,三人依次下了车。
“你家住这儿?”易临川好奇地看了看四周,他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他们现在站在这个城市最边缘的城郊,这里跟旧社会的乡村没两样,密密麻麻的低矮平房散乱地排布,门前架起竹竿,上面晾晒着布料样式颜色都十分朴素的衣服,房角有潮湿的青苔。放眼望去,远处山峦绵延起伏。
“不是。”易临川摇摇头,“送到这里就行了,剩下的我自己走回去。”
“不行,万一你又晕了怎么办?我一定亲自要把你送到家。”叶酩很坚持。
叶酩的执拗易临川今天也是彻底领教到了,不欲多言,只是道:“接下来的路车开不进去,只能走路,如果你还是坚持,那随你。”
叶酩急忙点头,跟着易临川往前走,李叔在身后两步远的距离跟着。
易临川熟练地穿过居民房,走进夜市,在一个摊子上停了下来。摆摊的大婶看见易临川三人,对他们露出了一个亲切的笑容,“小川带同学来玩吗?”边说边从一旁的挂网取下三个素白的纸灯笼递了过去,易临川笑着道了谢,把灯笼分给叶酩和李叔,然后和大婶道别,继续往前走。叶酩也跟大婶道谢,然后追上了易临川。
天色已晚,四下一片昏暗,这偏僻的地方没有路灯,三人依靠手中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映照脚下的路。沿着一条狭长的小径走了一段距离,然后走过一个拐角,一条两人宽的长石梯就出现在三人面前。这条蜿蜒曲折的石梯通往山上,两侧有半人高的粗陋石雕围栏,不平整的石阶缝隙冒出些许青苔,因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