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易临川软到在一个人的怀里,温暖的气息侵袭着,似要软化他从不愿示弱的棱角。
一只手臂穿过他的腋下,半架着他往外走。走出课室正要下楼梯的时候,带着湿冷寒意的冷风一吹,搅成浆糊的思绪清醒了不少。他侧目,看清了那个人正架着他走的人。
“……叶……酩?”虽然易临川的声音很轻,但由于距离太近,叶酩一下子就听到了,立刻转过头来看他。
“你还好吗?坚持一下,我带你去医务室。”叶酩一脸忧色地问。
易临川微微地挣了一下,由于无力没有挣脱。但叶酩却感受到了,心微微抽了一下,“就算不想理我,也让我送你去医务室再说,好吗?”
易临川无力解释也来不及解释,半软在地上,呕了一滩酸水。
“临川!”少年叶酩力气并不大,易临川骤然软倒根本扶不住,看他这样顿时吓得手忙脚乱,却苦于男生一向大大咧咧从不随身带纸巾。
易临川吐了出来却觉得好多了,撑着扶手站起来,叶酩忙扶着他。易临川有气无力地说,“扶我到饮水池那里。”
他们学校每层都装了直饮水箱,而易临川他们教室正好离饮水箱最近。站在饮水箱前,易临川稍微推开叶酩,拧开水龙头,掬一捧水漱口后又用水拍了拍脸。而叶酩此时也返回教室拿到了放在书包里的纸巾给易临川递了过去。
易临川接过,说了声谢谢,擦干水渍,然后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淡淡道:“回家吧。”说罢就要转身回课室拎书包走人。
“等等,”叶酩拦下易临川,道:“我们先去医务室。”
“没必要。”易临川脸色白的跟纸似的,声音也透着虚弱,但神态已经和平时一样了,懒散,却又拒人千里。
“……嗯?叶酩你放手……我说了不去……喂……”
然而病弱中的易临川完全犟不过叶酩,被人连拖带拽走进了医务室。
刚送走一个低烧的学生,校医正飞快地拾东西正要下班回家。看见走进来的易临川和叶酩,不由地心中烦躁,面上也带出了一丝不悦。
按工作时间规定,她已经下班很久了,但偏偏学生一个接一个的来。
“哪里不舒服?”校医没好气地问。
校医的态度令叶酩心中隐隐不悦,但想着易临川身体不舒服这件事更要紧,便用目光催促易临川。
易临川无奈:“头晕,有点发烧。”
叶酩在一旁补充:“他刚刚还吐了。”
校医看了易临川一眼,递过去一支温度计,“量一下。”
易临川被拖过来本来积极性就不高,嫌弃地看着温度计,恹恹地没有接,倒是叶酩马上就接过来了,麻利地扒开了易临川的衣领,把温度计探了过去,担忧地看着烧得脸微红的易临川,关切地问:“很难受吗?”
……易临川表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校医说好了,叶酩抽出温度计递给校医。校医看了看,说:“三十七度八,低烧。”然后翻了翻药箱,抽出一盒药,顺便看了一眼挂钟,打开后用剪子剪下一片胶囊递给易临川,“待会把这个吃了。”
易临川心思玲珑,怎么会看不出校医敷衍的态度。易临川脾气本来就不好,生病后身体的不适感使得戾气更重,当即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接那药转身就走了。
他走得突然,叶酩没反应过来也没拦住。
走过一个拐角,只听见隐隐约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哎?这孩子怎么这样……”
“……”
“……你拿着……”
易临川懒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