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大臣鸦雀无声。
程穆之又道:“说起来,颜相,朕还有另外一件事想要问问你。当年柳胤柳尚书一事,先帝草草了结此案,但朕,一直都有些不太明白。”
“因着柳家的小公子之前一直都是朕的伴读,这件事情中他也牵连在内,所以难朕还要再上点心。”
“朕,最恨的就是有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弄虚作假,其中,玩弄权术,诬陷忠臣,最甚。”
“这件事,若说朕唯一还庆幸些的,便是当年将柳家的小公子救了出来,现在,他子承父志,到底没有辜负柳尚书的期望。”
这次的喧哗声更大了。
数道目光纷纷落在柳清言身上,有惊讶的,有唏嘘的,还有不屑的。
柳清言清楚地听到有人道:“他之前不是叫严青?跟先帝的关系,可不止君臣这么简单吧……”
“柳尚书清风朗月,怎么这儿子倒有一股风尘气?我可不想再跟这人共事了。”
“之前化名严青,想来就是隐姓埋名想要查清此事吧?也是不易,柳清言之前毕竟是盛京第一奇才,以后共事,还是要多讨教讨教。”
…………
柳清言抬眸看着坐在上位的程穆之笑了。
四年过去,他终于可以重新以柳清言的名,站在世人面前。
这些话,无论褒贬,他通通接受,因果相承,他受着这些,其余的,皆已无谓。
这是他昨日和程穆之就说好了的。
他心甘情愿。
第176章第一百七十章
“啪嗒”一声,程穆之将厚厚的一沓奏折摔在了面前的案几上,“颜相,朕真的是想问问你,朕从安阳一路回盛京,途经江宁府、酆堙城、庆州衙,你可知了多少参你的本?”
他昨日回京,看见颜棋居然还敢来接驾,便已心生惊讶,当时还觉他有几分胆色,可晚些时候听程穆行的话,那可真是两回事了。
程穆行扣着他的金银细软,在颜府周围派兵把守,不然,颜棋早就拾东西跑路了。
这是程穆行的原话,程穆之听着最后硬是笑了出来。
却悲从中来。
这样的人,居然乱朝纲乱了快十年的时间,这样的人,却残害了朝中不知多少忠臣良相,这样的人,通敌叛国,险些让大周陷于战乱!
到底是他高估了颜棋,还是低估了自己?
颜棋终于站不稳了,“噗通”一声跪下来以后口中便是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知道错了,臣……不该草菅人命,臣……”
在程穆之视线的威压下,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身子在抖,脸也在颤,整个人都完全匍匐下去,早就没有了先前那样的威风。
程穆之冷笑一声,“你的罪,何止草菅人命?”
“朕查了当年酆堙的那场旱灾,倘若不是你与当地官员勾结私吞赈灾的银两,百姓何至于死伤如此之多?更令朕没有想到的是,你还压下了那场瘟疫!”
大灾之后有瘟疫,这是非常常见的事情,但是当年却没有任何相关的消息,后来也是惠山远知道了这件事,才劲心思和他救了些人回来。
旱灾使得田里颗粒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