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里混杂着纸条,上面不约而同地写着同一句话,“新皇非皇,帝星旁落。”
看得懂的,看不懂的,邻里之间就开始互相交谈起来,于是渐渐地便越传越多,越说越广,也越来越离奇起来。
“是啊,这件事真的好奇怪啊,好好的废什么太子呢你说!”
“就是啊,这刚刚登基的皇帝名不正言不顺,凭什么啊……”
“你这话也不能这么说,不是说遗诏?那天王老子自己要废太子,谁还管得了啊,哎呀帝王家的事情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想什么呀,你也不怕说多了被抓去杀头啊!”
“谁管不了皇帝啊?天都看不过去了!要不然能把这些告诉我们?很明显这不符合天道啊。”
“谁知道呢……”沧州东头的菜市场,百姓们议论纷纷。官府虽然发了布告以示禁忌,但众口悠悠。
何况大周商业发达,暗翎又有心操控这次的舆论,没多久几个南边的城市就已经传遍了消息。
与此同时,盛京也不太平。
官员们开始不断地上奏折让程穆泽封诰太后,毕竟百善孝为先,没理由国号都已经改立了但是太后却还没上位的。更何况已经有许久没有见到颜惠茜了。
程穆泽忙的一个头两个大,他当然不想让颜惠茜坐上太后的位置,这个已经在后宫将丑闻都传遍了的女人根本没有资格成为太后,暂居冷宫而不是将她赐死已经算是仁慈。
更遑论无罪赦?
程穆泽看着桌案上堆着的一堆奏折,气得狠狠踹了两脚旁边的太监,“朕让你们去找严青的呢?!那么大个活人你们这么多人找不到去哪里了?朕要你们有什么用?”
“回皇上的话,奴才已经让人去尚书府盯着了,一有消息就会……”
太监话说一半就又被程穆泽打断,程穆泽拍着桌子,“盯着?你们去尚书府盯人?人都已经跑了你们还在那原地等着人家回来给你们逮吗?一群废物!”
程穆泽坐会龙椅,在扶手上来回来摸了两下才终于平静下来,“摆驾,去鸾凤宫。”
前朝的官员们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
颜贵妃与他人有染,给皇帝头上扣了顶绿帽子,不仅如此,还假孕争宠……众人便心下了然,原来程穆泽一直不肯封诰太后是这么个原因,那也真是够难堪的。
于是这件事便搁置下来,也没几个臣子敢胆子大到每天都去皇帝面前触霉头。
程穆泽还为着这事高兴了几天。
前朝后宫里看待一件事是一回事,再到民间,便又是另一回事了。老百姓们对于皇家的事情总有着无限的好奇心与窥视心,听着这些坊间秘闻往外会格外来劲。
再加上徐步云有意泄露一二,那么这些话便越传越难听。
“善妒的女人可不能当太后啊,这都逼死多少其他妃子了呦,当了太后准得把皇后再给带坏了!”
“难怪先帝子嗣留存这么少,不会都是这女的害死的吧?”
“我跟你们说,我儿子在宫里当值,他说这女人和宫外的人有私情!当年还借着这个理由害死了先皇后呢……”
“哎呦这女人怎么这样啊……这能养出什么好儿子来!搞不好这现在的皇帝都不是纯种的!”
“你别瞎说吧也不怕砍头!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盛京的西市杂货铺,东街的大婶和南边的婆婆小声道。
程穆之和柳清言两人听着高玄和林安佑的回报,点了点头。
柳清言看着手中杯子里浮沉的茶叶,“你前几日与他们商量的,就是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