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朝,程穆泽慢悠悠走到程穆之身边,“太子这次立了这么大功,可有何想要的贺礼?也好叫兄长好备了给你送过去。”
程穆之面上带笑,笑意却不及眼底,“皇兄客气了。为国为民,于情于理,都是职责之内的事情。”
“倒是皇兄你,应该不会太在意那监令说的话吧?”程穆之在程穆泽的面前,说话的口气是十足的阴阳怪气。
“不过呢,他上次与本宫说这件事的时候,本宫也的确吃了一惊,毕竟皇家的事情也不能乱讲。就算皇兄是被诬陷,弟弟知道,其他人知不知道,那就不知道了。”
程穆之笑意盈盈,程穆泽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终道,“是啊,这些事情还真没人说的清,不过太子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有些事情,它看着是那样,背地里,就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两个人话里话外都是暗自较劲,程穆泽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紧,到最后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本殿还有事,便先回去了。”
柳清言晃晃悠悠跟在程穆之身后,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太子殿下,不担心?”
“担心又有什么用?”程穆之回道,“他也不过是口头上要占上风罢了。”
“对了柳尚书,前些日子本宫给你送的那只猫,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有一段时间没见,还有几分想念。”
柳清言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却没压住上翘的嘴角,“殿下想知道,大可过去看一看,下官的尚书府大门开着呢。”
“好。”程穆之应下。
到了晚上,柳清言特地让元宝多做了些菜,在小院子里摆了两壶酒,心情难得的好。怀里的通宝这几天被他压着少吃了些,现在趴在他腿上,好歹也没有之前那么累人了。
月上中天。
柳清言等的人依旧没有来。
通宝在他怀里已经打起了瞌睡,柳清言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披风,夜里寒风入体,并不太舒服,眉头微蹙让元宝把东西给撤了下去,喝完药,却猛然想起来
程穆之虽说要来,也没说今晚要来。
他自己一个劲儿地期待什么呢?
他拍了拍通宝的身子,想让通宝从自己的肚子上下去,然而通宝并不以为意,甚至懒洋洋地在上头翻了个身。
柳清言差点没被她压背过气去。
掐了一把通宝肉嘟嘟的脸,柳清言自言自语,“你家主子今日负了我的约,你呢,这个时候还把我压在身下压成这样,一个两个,大的小的都欺负我,觉得我很好欺负吗?”
微微闭了眼,柳清言将自己的思绪别过去,等这庆功宴结束了,他还需要去找他师父,问一问母蛊的事情。
三日之后,皇宫内廷,大摆宴席。
觥筹交错,酒酣之时,程穆泽突然起身,端了杯酒,身后跟着个近侍。
“太子,你这一次如此大的功劳,作为皇兄倒也真没想出来要送你些什么,细细想来那些金玉的玩意儿你也并不缺,于是便自作主张,让人给你打了一对鸳鸯佩。”
一边说一边示意身后的近侍将东西呈上来,“太子你再过些时日就要满双十,一国储君到现在都还没立正妃,可叫我这个当皇兄的着急。”
话虽然像是打趣,然而说的却也的确是事实,旁边的大臣也有不少附议的,更有甚者直接说了哪家哪家的女儿还待字闺中,又有多么的秀丽端庄。
柳清言坐在一旁的官员席位里,端着酒的手顿在了那里,下意识地看向程穆之的方向。
程穆之本来准备接下他这杯酒的,然而却在听到他这话时脸上的笑容都顿住了,看了看身后那人端着的鸳鸯佩,玉色通透,质地上佳,可他心里却是万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