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满私欲,舍弃百姓,知情不报,草菅人命,终酿成大祸,此为四罪。”
柳清言说完,看着身下匍匐的两个人,眼中带着七分愤怒与三分惋惜,“二位大人当初也是进士出身,殿试十甲,当初人中龙凤,自有一番好前途,何苦这样?”
监令与县令不知该说些什么。
“敢问二位大人,为官者,当为何?”柳清言沉声发问。
“当秉公执法,当一心为民,当舍弃私欲,当两袖清风,当为生命立命,当为国家效力。”监令终于抬起头,直视着柳清言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他。
此时他的心里真是悔不当初,柳清言这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当初是自己辛辛苦苦地搏出来的路,也是自己被钱财迷眼,亲手把自己送上了歪路。
他想起自己当初的抱负,想起当初答应过的老师,真真是悔的恨不得自戕而死。
没有什么事情比在最后一刻想起是自己亲手背离了自己的信仰要来得难过。
然而幡然悔悟又能如何?过错已经酿下。
柳清言看着他,最终所有的话都变成了一声长叹,“那便自己说说,这些罪,该如何处置?”
一直沉默着的县令此时也开口,“滥用职权当降三级官位,贪污官银当革职交由大理寺查办,勾结外邦当受车裂之刑,草菅人命当受凌迟之刑。”
程穆之此时开口,“原来你们也知道。”
他看着跪着的两个人,竟也不知该说什么了,他们什么都知道,却还是知法犯法,此时也全部认下了罪责,他又还需要说什么呢?
最终,程穆之道:“既如此,改日受刑。同时,你们所贪污的官银将全部用在沧州的大坝修建上,而你们自己的银钱用来慰藉沧州的百姓,可有异议?”
“下官认罪。”二人齐齐磕头。
柳清言:“今日稍作一番打点,明日启程,与我们一同返回盛京,另外,将那几个刺客一并带上,这件事,多半不得善终。”
“是。”县令与监令将头上的乌纱帽缓缓地取下来,珍重地放在了案桌上,转身离开。
程穆之与柳清言相视一笑,此间沧州的事情,终于算是有了个了结。
“阿言,走吧。”程穆之走到他身边,朝他伸出手。
柳清言疑惑,“去哪里?”
“去喝药啊。”程穆之对着他露出一个美好的笑容,“你忘了?现在是中午,鬼手说了,你的药要按时服送,一日三次,不可以缺。”
柳清言顶着张苦瓜脸,他现在想起那个味道他还反胃,因此只是闷着声音哼唧了一声,“嗯,知道了。”
“乖,喝完药我们去街面上逛逛。”程穆之拉着柳清言的小指,还心情颇好地晃了两下,“你忘记啦?一开始我就说了要带你来沧州散心的。现如今明日就要回盛京,今日再不去,还等什么时候呢?”
柳清言连忙挣开他的手,“殿下!现在还在衙门里头,成何体统!”
说完又连忙道:“没忘记没忘记,我回去喝了药就跟你一起。”
程穆之撇撇嘴,好吧,体统,体统。
沧州现在比起他们刚来的时候要好上太多,街上的店铺也多了不少,而且百姓看人也不再是畏畏缩缩的生怕别人知道些什么了,再加上亲人也回来了,不管怎么说,都已经是大喜。
柳清言跟着程穆之一路走一路逛,手里拎满了各色各样的特色小吃,他们两个现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