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言见他犹豫,心中也猜了□□分,“可是找不到母蛊?”
鬼手见他明白,也就直说了,“实不相瞒,这西域的蛊毒我虽认识几种,然而这一类也实在辨别不出,怕是……”
说到这里,鬼手长叹了一口气,他是医者,自见不得这些,要他眼睁睁见着这些人离开,又如何忍心?
柳清言见状连忙道:“先生莫急,这母蛊我也许有些办法,先前曾遇到一位高人,他对巫蛊一事多有研究,届时我寻着他去问一问。只是目前还要辛苦先生您留在沧州,照料他们。”
鬼手连忙应了,“老朽分内之事,自当如此。”
程穆之看着柳清言与鬼手交谈,何尝不明白他是在帮自己?
到时候百姓得救,沧州洪水一事也可解决,再加上这次大大挫了倭国的锐气,一举三得,以后百姓提到他,自然会对他这位太子赞不绝口。
再想起先前他对鬼手说的话,程穆之不禁一阵气闷,如果自己以后登基,身边站着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人,他要这江山又有何用?
能站在他身边的,从始至终想要的,只有他柳清言一人而已。
就在他发呆的这一会儿,柳清言已经把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原本从盛京带过来的太医也正好派上了用场,全部跟着鬼手留下来照顾这些百姓。
程穆之看他今天这样跑来跑去,他反倒成了没事的那个,而且阿言一忙起来也不管他,他只好自己凑上去,巴着柳清言的肩膀给他按摩。
却被柳清言把手给拍了下来,柳清言瞪他一眼,“这么多人瞧着呢也没点正形!”
程穆之无奈,“累不累?”
柳清言摇摇头,“这边的事情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大部分人也都把自己家的亲眷领了回去,我们也回去吧。”
说到这里,柳清言的语气突然降了下来,“去见见那几个沧州的官员。”
“嗯。”程穆之回道,“饿不饿?”
“不饿。”柳清言拉着他加快脚步,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这动作变得稍稍红润了些。
却说这沧州的监令和县令,昨天晚上就已经听说了太子殿下跟钦差大人从倭国回来的消息,吓得愣是一晚上都没敢睡觉。
可不是嘛,这沧州的大坝没修好是因为他们挪用官银,也因此导致了这次的洪灾,而正是因为这次的洪灾,所以他们才会跟倭国的那个首辅做这笔交易。
结果交易不成还被发现了,通风报信也是一路被人跟着,到最后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太子殿下和钦差大臣直接杀到了倭国人的老巢去了……
可之前听说这太子殿下一直是个不温不火的人啊,当了太子这么多年也一直没什么建树,甚至朝中一直有要重立太子的说法,这怎么跟传说完全不一样呢?
可不管怎么样,这事情已经变得不能再糟糕了。
哦,不对,还有一件事等着他们呢。
大皇子派来刺杀太子殿下的刺客还关在地牢里呢,到时候他们还要卷进去,天呐,真是九条命也不够用,脑袋排成排的掉啊……
监令和县令两个人坐在八仙椅上,手里端着盖碗茶,两只腿并拢在一起端端正正的,就是整个人都在抖,上下牙仿佛是冷的受不了一样打颤,颤到最后连手里的盖碗茶上头的盖子都要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