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言没理他的话,又舀了一勺,“皇上,臣先前给您配的香料,您用着还习惯吗?会不会觉得味道太冲了?”
恒德帝没说话,眼神渐渐迷离起来。
“臣最近给皇上新配了一味香,皇上用腻了也好换着。”柳清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方盒子,“臣等会儿便让苏公公给皇上换上可好?”
“阿青懂的这么多,朕莫不是寻着宝了?”恒德帝将一碗碧梗粥吃了大半,终于再压不住性子,将他抱起来往床边走去。
柳清言揽住恒德帝的脖颈,“皇上,臣后天就得往沧州去了,这一去少说也得一个月,皇上倒也舍得臣。”
“就是舍不得今夜才一定要见见我们阿青……”恒德帝猴急地开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待他衣服脱了,药效也差不多发作,恒德帝总算是沉沉睡过去。
第104章第九十九章
柳清言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理好,拿起桌上的香盒,用夹子夹起一块来,放到将要燃尽的炉鼎里。
柳清言站在中殿门口,发了会呆。
此时时间不早,宫女太监们都在外殿等着,每每他进宫,苏文全都不会在边伺候,似乎是受够了先前柳清言的娇纵。
空空荡荡的大殿,月光如水般洒在中堂前的空地上,夜风微起,带着些凉意。
寒风微露降,夏夜蝉鸣停。
不过还是盛夏,却是满目的苍凉秋景。
柳清言,你何苦将自己糟践成这样来报仇呢?
你若是还留在穆之身旁,等他最后也成了皇帝,杀了左相,处置了所谓的先皇,不一样么?
是啊,不一样。
恒德帝再如何也是穆之的父亲,弑父弑尊,这样的千古罪名还是他来担的好。
柳家三代忠良,恒德帝不可能不明白,不过是因为昏庸无道,不过是因为懒怠着去了解真相罢了。
所以就任凭着颜棋做了处置。
呵……柳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命,多不值一提啊,祖母大丧期间,再至这样的情形,血海深仇,也不过如此。
亲手,了结了仇人的命,才是真的报仇了,不是吗?
何来糟践一说?
自己亲手选择的路,再无余地。
月上中天。
柳清言将自己的披风穿上,坐在小几边发了一宿的呆。
即至卯时三刻,是往常要上朝的点,恒德帝在榻上动了动,柳清言这才想起来,急忙褪去了自己的衣衫,睡在恒德帝的里侧。
按着以往他一进宫皇帝就不上朝的惯例,苏文全没叫恒德帝来上朝,柳清言也始终不敢睡得太沉,只是略微眯了一会儿。
又在宫里陪着恒德帝用完了午膳,有意无意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