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电视。

“你怎么知道老妈找我了？”

路西把包扔地上，夺了她手里的勺子就往嘴里塞。

“不然呢？”

路北耸耸肩，吐出西瓜子，跟项左吐瓜子皮的样德行一模一样，真该让大姐看看！

“陆冬电话你给她的？！”路西把勺子往西瓜里一扔，指着她鼻子。

“你还嫌我不够乱是吧？非要给我添把柴？合着我安生了你不舒服是吧？”

“啧，怎么说话呢，我这叫明哲保身！懂不懂？”

路北把西瓜往桌子上一放，抽出纸擦了擦手，“我今儿可听门口那保安说了，你前天把人家车给砸了吧？没让你赔？”

路西挪挪屁股，看着天花板，“保安看见我砸了？”

“怂样吧！保安是没看见，监控可看见了！”

“他敢让我赔！”

路西梗着脖子嚷嚷。

“啧，你看你那死样！除了撒泼你还会什么？做饭去！”

路北踹他一脚，捧起桌上的西瓜继续吃。

“想什么呢，叫外卖！没心情伺候你。”捡起地上的包往屋里走，“我要睡会，饭到了叫我。”

“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人家来家里吃的时候天天屁颠屁颠的扮演贤惠，不重样的做吃的，也没见你心情差过，合着给我做顿饭就心情不好了，饿着吧你就！”拿着勺子使劲戳瓜瓤，溅的桌子上一片西瓜水。

起风了。

楼顶上的广告牌被风吹的呜呜作响，鼓起巨大的帆状。边缘的台子上坐着一个老人，瘦弱的身子抓住广告牌的支架。

老人花白的头发随风摆动着，萧瑟的身子坐在楼顶，仿佛风再大一点就能吹下去。陆冬慢慢走过去想把老人弄下来，老人突然转过头，愤怒的看向他，那是一双被恨意浇灌的眼睛，带着绝望。老人狰狞的脸慢慢靠近，“是你害死我的！是你！你就是个祸害！你毁了我的家！毁了我儿子！”

老人大笑起来，身子抖个不停，几次想要掉下去，“我死了你也别想活！都别想好过！一起死吧！”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老人不见了。。。。。。

陆冬慌乱的四处寻找，去哪了？你不能死！你去哪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求求你，不要死，不要！

前面怎么那么多人？陆冬跌跌撞撞跑过去，扒开人群，老人倒在血泊中，陆冬跌坐在地上，你怎么了？你醒醒！你醒醒啊！你告诉别人我不是！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就是他！变态！□□犯！！”

“你怎么配做老师，变态！”

“你杀了他！！！你是个杀人犯！！滚出去！！你让我恶心！！”

“滚出去！！”

“变态！！”

四周那些曾经很熟悉的人脸慢慢的变的狰狞丑陋，嘴里吐着狠毒的字眼。陆冬想逃怎么都动不了，我不是！我不是□□犯！我不是变态！我没有害他！我没有杀人！没有！我没有。。。。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陆冬试图抓住每个人解释。。。。

整个人被恐惧的窒息感包围，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不是。。。。

陆冬一身冷汗从梦里惊醒，喘息着打开灯。大口大口的呼吸，抖着手抓起床头的水杯一饮而尽。打开抽屉拿出药瓶，最终没有打开放了回去，闭上眼睛试图慢慢平复一下情绪。

缓解之后，看看时间，两点多。。。。。

坐起来去餐厅接了杯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走到阳台，打开窗户躺到椅子上，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