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送你。”戎天朝他走了过来。

“不用，”凌川防备地一挥手，“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还用你抬着啊，你赶紧走吧。”

“那我目送你上去。”戎天说。

凌川皱起眉头指着他，“你他妈给我站着别动，你再走一步信不信我立马……”

“立马什么啊？”戎天往他跟前蹦了一下。

凌川吓了一跳，酒意全消，对着他这张欠扁的嘴脸真想一巴掌抡上去，就在他犹豫的这一两秒钟时间里，从保安室后边闪出一道黑影，跟拎小鸡似的直接就攥着戎天的衣领往后一拖。

戎天倒退了好几步差点儿栽地上。

“你他妈谁啊？”戎天不服气地伸手推向江恺的胸口，江恺一个侧身闪过，站到了凌川的身侧。

江恺没打算搭理他，闻到凌川身上的酒味之后忍不住“啧”了一声，“这喝了不止一丢丢吧。”

“问你话呢！”戎天吼了一声。

“我是他爸爸。”江恺伸手勾住了凌川的脖子。

“我操……”戎天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当初自己打电话喊叔叔的那位就是眼前这人，沉着嗓子又骂了一声，“我操……”

“没礼貌，”江恺冷哼了一声，“怎么不叫叔叔了？”

凌川一想到上回那通电话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他妈有病啊！我认识你么，这么玩我有意思吗？”戎天连吃了好几个闭门羹本来心情就不爽，这会又不想在凌川跟前丢人，吼出了威震八方的气势。

保安室的大叔探出了一个脑门，准备掏手机录像。

“认识啊，”江恺勾起嘴角，“戎天嘛，大名鼎鼎。”

凌川扭头看了一眼江恺，没想到自己就提了那么一次他居然还记得！

戎天一句骂人的脏话卡在喉咙口，咽了咽口水，“怎么，你也看过我新拍的网剧？”

“没，”江恺揉了一下鼻尖，“你本人比你微信头像丑多了。”

“那个开颅就是你？！”戎天一想起自己发的那些信息就觉得一肚子窝火。

“是的。”江恺点点头，回答得一本正经。

凌川有点儿想笑，拉着江恺说，“走了啊，我困了。”

“凌川！”戎天一把拽住凌天的胳膊还想说什么，江恺眼疾手快一记手刀劈了下去。

戎天被这一下劈得不轻，捂着胳膊吼了一声，“我又没碰到你，你瞎激动个屁。”

“你再敢碰他一下试试。”江恺指着他。

戎天几乎用光速碰了碰凌川的衣袖，“我就碰了，怎么着！你能拿我怎么着！”

“你他妈！”江恺猛提了一口气把凌川挡在身后，在戎天的肩头推了一把，“想折寿是不是！”

凌川瞪圆了眼睛。

他还是头一回听见江恺急到爆粗口，想想他之所以这么紧张的理由，心里头都快乐开花了，拍了拍江恺的后背说：“赶紧走了啊！你两幼不幼稚。”

江恺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被凌川一路推搡着走了进小区，戎天紧跟在他两身后。

路灯将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戎天还时不时地踩一脚江恺的影子。

凌川扭头看了一眼拧着眉的江医生，努力地憋着笑。

一直到快要进单元门的时候，江恺终于忍无可忍，停下脚步转过身说：“你到底有完没完？”

“怎么这路你修的啊？”戎天哼了一声，跟着停下了脚步，“有本事就把我腿打断咯，否则我就这么一直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