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检查,我这马上还有个手术要做,晚点再联系你。”
“嗯。”凌川点点头,江恺转过身刚想走,凌川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一连串地说,“号码号码手机号码!”
江恺笑笑,“我就在这,又跑不了。”
说着,从口袋里抽出一支中性笔,在凌川的手心里写上了自己的手机号,还在尾号后边画了张笑脸。
凌川看着手心里熟悉的字体,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怎么走到验血窗口的也不记得了,医生给他抽血的时候都有点懵了,觉得可能碰上了个傻子,全程都在傻笑,于是反复交代他一个小时后得过来取报告。
兴奋归兴奋,身体还是很虚弱的,凌川走路的时候明显感觉脚步沉重跟拖着五十斤铁似的。
全部检查都做完以后,门诊医生确诊是由细菌引起的肠胃炎,伴随着发烧的迹象,吃完药以后还需输点滴。
医院床位紧缺,他只能坐在医院的输液大厅里。
给他扎针的个实习的新护士,身后还跟着护士长,小护士看着有点紧张,动作都不连贯,第二针才戳准静脉,红着脸不停地跟凌川说抱歉。
“没关系,不疼。”凌川扬起嘴角投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小护士从口袋里掏出两颗话梅糖递给他。
“谢谢。”凌川剥了一粒塞进嘴里,此刻就连话梅糖都吃出了甜甜的味道。
“不客气,你好好休息。”小护士笑着说。
凌川也想好好休息,可条件不允许。
旁边坐着个四十多岁的大嗓门的胖大妈,打电话跟开了喇叭一样,震耳欲聋,对面还有个大叔,一直在咳嗽,还是带痰的那种,像是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光听着就直泛恶心。
他坐在椅子上发楞。
这会江恺忙着做手术,他不敢打电话过去,想着发条短信过去问问他什么时候下班,犹犹豫豫半天还是删掉了,这会在忙,肯定得不到回复,还不如晚点再发。
凌川想了想,点开了微信,试着把江恺的手机号添加进去,看到名叫“您这种情况我建议开个颅”的号,他就忍不住笑了。
再瞅一眼江恺的微信头像。
简直要激动得就地打滚了,要不是身在医院,还吊着点滴,估计能来好几个空翻加托马斯全旋。
头像就是当年他在动物园里给江恺拍的那张逆光的背影。
虽然期间他换了好几部手机,但这张照片他也一直存着,所以一眼就能认出来。
凌川颤抖着手指点了添加,又怕江恺不知道是他,在验证消息里面输入了自己的名字重新添加了一次。
看不见江恺的朋友圈,他只能盯着头像看,虽然这照片他都看了八百多遍了,但是作为江恺的头像,那意义就不一样了,他又乐得摸不到北了,对面大叔劈了叉的咳嗽声听着都跟交响乐似的。
凌川的心率从重新遇见江恺开始就一直处于癫狂状态,嘴角也根本不住,盯着头像脸都快笑僵了。
他捏了捏腮帮子,觉得不能再这么笑下去了,不然迟早笑晕过去。
兴奋,激动,期待,全是好的情绪,眼前是明亮的光,照得他睁不开眼。
江恺还摸了他的脑袋,就像上学那会一样,特别温柔的。
还好昨天洗头了。
凌川在后脑勺上搓了搓,又咧开了嘴。
江恺刚结束一台手术回门诊室,隔壁诊室略微年长的李大夫就推门进来问道:“小江是不是还没吃饭,要不要一起定外卖?”
江恺看了一眼时间,这会已经下午两点了,不知道凌川走了没,“不了,我不饿。”
李大夫“哦”了一声,退了出去。
江恺换了身外套,顺手看了一眼兜里的手机,总有种预感凌川会发消息给他。
果不其然,微信上新好友一栏有个小红点。
他笑着点了添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