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君点点道:“恐怕不止是口齿不清楚,心智都被损害得厉害……”
说着,她欲言又止,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以决断之事。
景砚奇道:“郡主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臣只是想不通一件事。”
“何事?”
“臣为其切脉时,药箱子就放在一边,她居然说出了臣药箱内的医用器物。”
景砚听着,也觉奇异。
“臣试探着问她话,旁的话,她几乎没有反应。可只要涉及到医家用药,她虽言语不很利落,臣仔细分辨,竟是答得分毫不差,且其中的一些关节,连臣都是头一回听闻。初听时觉得其论调怪异,可细细一想,果然大有道理。”
景砚深叹:“这女子,莫不是岐黄大家?那毒,究竟是何毒?人被折磨成这副模样,却还能识医用药?”
云素君愧道:“臣能为有限,查探不出更多了。太后,要不要请师父来?”
云素君的医术是施然所教,或许施然能够察知更多?景砚想了想,也觉有理,遂着人去请。
偏殿中。
“小人拜见太后!”郑宝和柯震对着景砚俯身行大礼。到了这份儿上,还看不出景砚的身份,他二人真就白在逸王府混过了。
景砚命他二人起身,对柯震道:“柯壮士怎会认得那位婆婆?”
柯震昔年间也是个占山为王跋扈的主儿,此刻却迫于太后的威仪,不敢抬头直视,老老实实道:“小人过去在逸王府当值,见过她几面,所以认得。”
“她在逸王府是做什么的?”景砚追问道。
柯震面上露出悲愤神色,咬牙道:“她是老……宇文承吉的亲信,据说心智不全,但制药的手段极高。小人曾偷偷听人说过,宇文承吉控制手下的毒|药都出自她手!”
提到宇文承吉,他本想说“老宗政”,可转念一想到宇文承吉对逸王所做的事,便愤然改口了。
景砚听得心惊,看来宇文承吉的根基比她掌握的还要深。到底这京师城中,还有多少宇文承吉的余党?
景砚越想越觉后怕,不由得暗道一声“列祖列宗保佑”,若当真在暗处的敌人早动手了,无忧和母后,包括自己,岂不危矣?
“宇文承吉现在何处?”既知宇文承吉当年是诈死,景砚便干脆跳过,直奔主题。
柯震摇头道:“小人不知。当日王爷嘱我二人定要在小主人身边保护她的安全,我们不敢离开京师……”
说着,他虎目含泪:“求太后成全我们二人,允我们在小主人身边侍奉!”
景砚动容于他的忠义,道:“此事再议。那药婆婆的来历,你可还知道什么?”
柯震想不出了。郑宝接道:“小人曾听宇文承吉的手下称她‘如意’,不知是不是她的名字。”
如意?
景砚心思电转,突地想起记忆深处的某段往事,简直难以置信
若‘如意’是药婆婆的闺名,她是医道高手,她呜呜哭着抱着自己的胳膊,唤着母亲的名字……
“你们可知道她姓什么?”景砚急问道。
二人均都茫然摇头。
这女子的身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