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职责所在,他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于是,他大喝一声,“护驾!”
“锵啷”一声拔出腰刀,抢先护在了宇文睿的身前。
余下的十几人也不含糊,纷纷拔刀在手,团团护住了宇文睿。
他们如此大呼小叫的,枝杈上盘坐的女子丝毫不为所动,只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浑然不放在眼中似的。
宇文睿只想扶额:如此良辰美景的,能不能不打扰人家回味美好啊?
她无奈地掏掏耳朵,仰着头笑眯眯地瞧着白衣女子,说出口的话更是亲近到十分,“嘻嘻!柴师姐,好久不见啊!”
来者正是柴麒。
听到宇文睿亲昵的声音,柴麒抿了抿唇角,轻“嗯”了一声,随即在树杈上立起,一飘身,转瞬间便落在了宇文睿的眼前,落地时竟无半分声响。
十几名侍卫皆被眼前女子的武功惊住了,心中无不想着:幸好是陛下的熟人,不然……
柴麒双眸冰冷地划过众侍卫手中明晃晃的腰刀,腰刀的主人皆都似被冻住一般,从骨子里向肌肤外透着刺骨的寒意,但都硬撑着握紧腰刀一动不动
他们是皇帝的侍卫,皇帝没有命令他们刀,没有令他们退后,他们职责所在,必须坚守在应该坚守的位置上。
宇文睿嘴角微抽:柴师姐似乎心情不大好啊。
她忙命众侍卫退下,自己下了肩舆,迎上柴麒,“两年有余未见,柴师姐别来无恙啊?”
柴麒挑着眉脚睨她一眼,“你倒是越长越俊了。”
这话中听!
宇文睿登时心情更好,笑道:“柴师姐眼力越发好了!”
柴麒轻哼,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越长越像她了。”
宇文睿登时垮了脸:师姐哎,你是故意来让朕不痛快的吗?
至于“她”是谁,昭昭然啊!
柴麒见过先帝,或者见过先帝的画像这件事,宇文睿毫不怀疑。她师姐修为深不可测,想去哪儿谁又能拦得住?
可是,柴师姐为什么会特特地注意自己和先帝长得像这件事?
当年的某个猜想倏的出现在宇文睿的脑中,她嘴上也不含糊,针锋相对道:“柴师姐也与他越发的像了啊……”
说着,狡黠地冲柴麒眨了眨眼睛。
柴麒倒是不以为意,似乎被小皇帝知道自己的身世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一扬右手中的两只小酒葫芦,凉凉道:“别在这儿嗦!找个地方,陪我喝酒去!”
宇文睿诧异地张大了嘴。她如何也想不到这姐姐半夜三更的就是来找自己喝酒的。
好吧,世外高人什么的,不能以俗礼揣度。
宇文睿对柴麒有股子莫名的信任和亲近,尤其对方当年还曾经出手帮自己解了围。在她内心里,实在是觉得和柴麒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连,不止是同门师姐妹那么简单。是以,无论柴麒如何表现,宇文睿都觉得她不会害了自己,甚至还会像姐姐一样护着自己。
“去朕的寝宫吧!前面转个弯就到了,那儿暖和……”宇文睿提议道。
冰天雪地的,柴麒依旧是一袭素白单衣,她似乎对“暖和”二字很是反感,皱眉道:“那地方,我不喜欢!找个清净地儿!离你那儿越远越好!”
额……还有人放着暖和舒适不享受,偏偏找犄角旮旯的?
宇文睿服了,只好带着她来到禁宫内最东北角的琅阁。此处是宫内的藏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