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生母亲手挂在她脖颈之上,上面錾着两个字‘卿安’,乃高祖的字。”景砚解释道。
“卿安,”云睿的指腹徐徐拂过血玉表面,喃道,“宇文卿安……”
“高祖驾鹤前,将此物连同自己昔年所佩之宝剑‘非攻’赐予武宗皇帝,言道:‘后世子孙,见此物,如见朕。当日日贴身,谨记朕之教导,以天下为重!勿失勿忘!’”
云睿听着,只觉胸口“砰砰”狂跳
那块玉紧紧贴在自己的肌肤上,那鲜红的颜色,像是在和自己身体里的血液相鸣和!
她是高祖的后人!
她不能辜负了高祖的期待!
可是
“那宝剑呢?”云睿禁不住问。
景砚神色黯然,顿了顿才道:“……那‘非攻’宝剑,向为你皇兄贴身佩剑……征伐北郑时……失落了……”
云睿心里一疼。那一刻,她有一个强烈的冲动:
迟早有一日,她要亲手把那柄宝剑取回来,捧到阿嫂面前!
只为了……她看不得她伤心。
第16章冰吻
“阿睿,你先出去吧……这里冷……”景砚凝着宇文哲苍白的脸颊,出神。
云睿的心脏猛然抽紧。那一霎,她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她没动。
景砚疑惑地扫过她紧绷的小脸,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
“你去吧,我陪……你皇兄……说会儿话……”景砚轻叹。
云睿抿着唇,依旧没动。
“我不妨事的。你去吧……”景砚说罢,目光再不落在云睿的身上,仿佛一颗心都放在了宇文哲冰冷的身体上。
云睿如坠冰窟
这还是方才对她谆谆教诲,教导她道理的那个人吗?
为什么这一刻,她的眼里连一丝一毫自己的影子都没有了。
她虽非生养于富贵之家,然从小到大,无论是阿姐云素君还是如今被称为“云大人”的爹爹,都是全然以她为中心过活的。就算是挨骂被教训,那也完全是以她为重。云睿被在意惯了,哪里受得了被如此无视?还是被一个自己惊为天人的美好女子无视?
她年岁小,面皮更比大人薄了几分。被如此冷落,更觉无味,遂悻悻地转过身,一步沉似一步地挪到了青铜门前。
云睿最后不舍地回望了景砚一眼,眼睁睁看到她专注于软榻上宇文哲的模样,心头一黯,掩上了青铜门。
青铜门外,一众随侍恭恭敬敬地侍立。
申承的耳朵一直支楞着,打起十二分的神。他咋一听“吱呀”一声响,登时抬头。待看到只有云睿一人闪身出来的时候,微愣,旋即恢复了常态,越众凑了上来。
“哎哟,小殿下,可是冻坏了吧?”申承说着,忙从小侍女手里抓过一件小小的披风,罩在云睿的紫色裘袍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