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重话的,陈静梅十分满意,在镜中看一眼,笑道:“相公,我们先去陈家,在一同去宫里罢。”
“那当然好。”许泽宏答应。
陈静梅见许琼芝还未出来,便是快步去了她闺房。
“作甚,还不梳头?”她道。
许琼芝懒得动:“娘不如说我身子欠佳罢,也省得去了。”真不知道去宫里过中秋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外面放河灯呢,多热闹?再者,她也不想看见陈韫玉,母亲都捎话于祖母了,她也不伸手帮个忙。
关于周王,连个消息都没有,而今随便一点恩惠,他们为什么要领,她实在看不惯母亲这等激动。
“混说什么?”陈静梅见她不像话,训斥道,“阿玉请我们,也是看在你祖母,你二舅父的面子,旁人求都求不来,你还不想去?”
“我就不求。”
“你!”陈静梅见时辰不早了,并不想与女儿争执弄得更晚,眼睛一转道,“我听说还请了周王的。”
许琼芝心头一动。
陈静梅使了个眼色:“快些给姑娘打扮。”
这回许琼芝终于没有反抗了,还自己挑了裙衫。
一家子去了陈家,再同老夫人等人前往宫里。
陈静梅坐在老夫人的马车上,低声道:“上回阿玉没个信儿,也不知怎么想的,母亲,阿玉尊敬您,要不您同她说一说?琼芝啊,太倔了,都怪我没教好她……您说,周王那里到底可有希望?他而今留在京都,总要成亲的吧。”
老夫人沉吟:“去了宫里再说吧。”
陈静梅点点头。
今日御厨做了好多月饼,各色的馅儿都有,陈韫玉吩咐下去,往那些个臣子家里都送了一些,以表皇上皇后,在这佳节里的一点心意。
早膳后,便是去附近散步,太医说三个月内要小心,不能动了胎气,但也叮嘱,不能丝毫不动的,故而她最近胃口好了之后,时常都会行走一会儿,人反而更舒服。
快要走到重华楼的时候,一个小宫人疾步寻过来:“娘娘,宾客们都来了。”
“到延福宫了吗?”
“是,皇上也正好过来。”
陈韫玉便扶着宋嬷嬷的手回去。
祁徽正与岳父陈敏中说话:“昨日听阿玉说,她的一手书法都是你教的。”
他唤女儿小名儿,陈敏中听了十分高兴,面上掩不住笑:“不瞒皇上,娘娘幼时极是调皮的,为让她安静下来,微臣很早就教她写字了。”
“调皮?”祁徽心道,莫非这孩子是像陈韫玉,所以在肚子里这般折腾?他看向罗氏,“阿玉尚在肚中时,也会引起呕吐吗?”
罗氏忙道:“回皇上,这倒没有。”
那又不像啊,祁徽拧眉。
祁成穆坐在旁边听,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说起来,也是骂他调皮,叫母亲受苦了。母亲本来就身子弱,没过几年便离开了人世,印象里,她是个很喜欢笑的人,温和善良,总是喜欢蹲下来,轻抚他的头发。
母亲后来葬在长风山下,与父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