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驻足会儿,往延福宫而去。
陈韫玉正当在绣香囊,见到他来,往里一藏,上去请圣安,抬起头来,却是吓了一跳:“皇上昨日都没有睡觉吗?”这脸色难看得很呢,不止白,眼皮下面还青青的。
为主子身体着想,长春大着胆子道:“皇上三更才睡。”
“什么?”陈韫玉惊呼声,“这么晚,您今日不是还去早朝?”算了算,三个时辰都不到,这怎么能行?她上去拉他的手,“就在这里睡一觉吧,等起来正好用晚膳。”
祁徽朝长春斜睨一眼,长春垂下头。
“哪里有这么晚,他胡扯。”
陈韫玉哼道:“长春在皇上面前还敢胡扯,他不要脑袋了?”
这话怎么可能骗到她?
陈韫玉拉住他就往床前去。
祁徽嘴角一挑,也随她了,就是手指反握住了,用了点力。
陈韫玉咝的声:“皇上……”
“感觉到了吗?”他道。
“感觉什么?”陈韫玉一头雾水。
“省得以后说牵手也是假的。”
陈韫玉满脸通红,深深懊悔上次跟他说了傻话,也不知要被嘲笑多久呢,她不理他,径直将祁徽拉到床边,结果男人还没有睡下呢,自己先被推到了,他压下来;“你跟朕一起睡,朕就睡会儿。”
目光落在远处,只见宋嬷嬷几个全知趣得走了,她脸更红,咬了咬唇道:“只是单纯的睡会儿吗?”她可记得他做的事情的,宋嬷嬷又是整日答谢答谢的,而今躺在床上,有种羊入虎口之感。
祁徽略微压下来:“什么叫单纯的睡,不单纯的睡又是什么?”
手一点不客气的落在胸口,陈韫玉微微颤了颤:“皇上,您这样,身体会累的。”
她眨巴着真诚的眼睛,水汪汪的,祁徽也确实有点累,松开手道:“那单纯的睡会儿,你会陪朕吗?”
“嗯,妾身原本这时候也会睡。”
“难怪脸越来越圆了,不,是肿了。”他捏了捏。
陈韫玉扑哧一声。
看吧,宋嬷嬷撒什么慌,他都知道。
男人低下头亲了亲她,平躺下来:“刚才在做什么?”
“做香囊。”
“给朕的吗?”
“嗯,”她侧过身看向祁徽,“皇上刚才在做什么?还是批阅奏疏吗?”
祁徽没有立刻回答。
见状,她也不敢多问了。
倒是过得会儿,他道:“朕刚才废了太后。”
陈韫玉吓一跳,手指不由捏紧了,前几日为太后,她得罪祁徽,幸好祁徽没有追究,还同她说了一番道理,谁想到,不到几日他就将太后废了,陈韫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朕将太后送去德安府的陆县了,那是她幼时住过的地方。”自己选的埋骨之地,许是还有几分留恋的。
陈韫玉看着他,手指轻轻抚上来,搭在胸口:“这样真好。”
“哪里好?”
“既然皇上做了这样一个选择,想必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