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赶到的,但昨日,她老人家竟然没有露面,而且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她提起来,那些宫人黄门都讳莫如深,好像藏着一个什么天大的秘密。可明明太后就在慈安宫啊,离这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只要她走过去,见到她老人家,就什么都能弄清楚了。
陈韫玉站起来。
见这皇后有所行动,长青连忙询问:“娘娘要去何处?”
“太闷,我出去走走。”陈韫玉瞄了长青一眼,心道可不能告诉这小黄门自己要做什么了,省得又寻死觅活的难办,“去赏花,你叫她们带上花篮,我剪一些回来。”
年轻的皇后穿着樱桃红绣凤鸟的褙子,下面一条湖蓝色宽边的素色裙,微微一笑,灿然若花,叫长青看得晃眼,低下头道:“昨日外面才乱过,而今都在拾呢,娘娘不如等打扫干净……”
满地的血,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弄完的。
“我去御花园,有什么?”陈韫玉哼了声,“皇上与你说,不准我去赏花吗?”
“这……”长青语塞,皇上只吩咐昨日看住陈韫玉,今儿可没有这般说,只好道,“既然娘娘有此雅兴,奴婢自当好好伺候。”吩咐几个宫人去取来篮子,银剪子。
陈韫玉转身就朝外走了去。
结果刚刚拐出殿门,长青就发现不对了,往御花园去应该是朝西,可娘娘竟然朝东,他吓一跳:“娘娘,您不是说去赏花吗?”
“我又没说只赏花。”这到外面了,可轮不到他再指手画脚的,她就不信,长青还能把自己捆起来,昂首挺胸往慈安殿的方向而去,“皇上也不知多久回来,我先去看看母后。”
长青才晓得自己被骗了,登时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没想到这皇后还会使诈,他小步跟上来,哀求道:“娘娘,皇上此前说过,会与您解答的,您就再等一等罢!”
去了慈安殿,娘娘定然就会发现太后的事情,这要他如何解释?皇上与太后二十年的恩怨,他能说得清楚吗?
长青想哭。
小黄门这态度,又让她想起了昨夜,陈韫玉实在是糊涂了,到底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一个个都那么奇怪,她只是想看一看太后啊……她抬起头,望向远处的慈安宫,风中,似乎飘来了一点淡淡的血腥味。
两个人正僵持时,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常炳上来行礼道:“奴婢见过娘娘。”
救星来了,长青差点跪倒。
陈韫玉也是眼睛一亮:“常公公,您回来了,那皇上是不是也回了?”
“皇上而今在文德殿,召见魏国公商议大事。”
商议大事!
四个字落在陈韫玉耳朵里,就跟早上祁徽说要去朝会一样叫她震惊,她呆了呆,一双妙目在常炳身上打转,看起来,常炳的样子不像是胡说。可前阵子,皇上还对什么事情都一无所知呢,甚至于天天在炼丹,这样的人,如何同大臣议事?她好歹出生于官宦之家,多少也是知晓一些的,怎么想,都觉得祁徽不可能胜任。
但偏偏,今儿确实不同,陈韫玉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疼,什么都想不明白,她急需见到祁徽。
见陈韫玉召来凤辇,常炳道:“娘娘要去文德殿吗?不回延福宫等一会儿?”
“不,我要去文德殿,假若皇上一时半会儿无空,我便在外面等着!”她少有的露出了坚决。
常炳没有阻拦。
太后移居铅英殿,被软禁,他知晓皇上还没有想好如何处置,这皇后,倒不一样,仍住在延福宫,只换了拨宫人,别的无甚改变,显见是不会被废,既如此,她早晚都要知道真相的。
凤辇朝文德殿而去。
常炳回头叮嘱长青:“皇上颇有斗志,只身子怕熬不住,你去告知傅大夫,请他多配几味药,好让皇上撑过这难关,不然倒了……我们大梁可真的要乱了,到时候,便宜的还不知是谁。”